說完之後她便慢慢地喝著茶水,陶夭也不著急——她已放下心來。
“陶夭小姐,您是一位讓人信任的人。”她突然說,“而且,一定也很受長輩們的喜愛。”
陶夭笑道“鬆島太太,以您的年紀,怕是還做不了我的長輩吧?”
她也微微一笑,神情輕鬆起來。
“我和鬼鮫,算是青梅竹馬。”她不急不緩地說起來,“我比他小兩歲,從小就跟著他和我哥哥一起玩。其實也是因為母親讓我哥帶著我。那時我還跟著哥哥叫他的綽號‘鯊魚’呢。”她輕笑起來,眼眸之中,無限懷念。
“他和哥哥一起從忍者學校畢業。我們霧隱村的忍者考試,想必您肯定也有所耳聞。在那之前,我追著他,纏著他,問他,如果他和我哥被分在一個組裡,怎麼辦?他對我說,那樣的話他就放棄這次考試,等第二年再考。幸而他們沒有在一個組裡。可是,我哥,卻沒能通過那次考試。”她垂下眼瞼,陶夭默默地為她續上熱茶。
“後來他仍然一直照顧我,幫助我修煉。我出任務時他也會儘量和我在一起。本來所有人都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穩定地走下去。可是卻……”她握緊自己的雙手,手骨都凸了出來,臉上有著隱忍的痛苦,頓了頓,接著道,“突然有一天,我外出做任務回來,彆人對我說,鬼鮫他…他叛逃了。”
“沒過多長時間就聽到傳言,說他加入了一個叫做‘曉’的組織。我便開始搜集關於‘曉’的情報——我那時是在情報部工作——可是,關於它的信息非常少。兩個月後,我發現自己懷孕了。我不能再等下去了,於是我決定出去找他。”
陶夭點頭。為了愛情背井離鄉,倘若放在她的時代,將是一個相當浪漫的故事。可是——
“我沒能找到他。”她說,“因為不辭而彆,我被霧隱村列在叛逃忍者之列。途中遭人追殺,險些受傷致死。後來,是鬆島救了我。”
後麵的事情,就不必贅述了。
“對不起,陶夭小姐。我當時看到您的服飾和脖子上掛著的戒指,就猜到您可能是‘曉’的成員。您也知道,你們組織一向都行蹤難料……所以我才……真是對不起。”她欠下身去。
陶夭不言語。半晌,才說“你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她說“鬆島是一個值得托付的人。而且,過去的事情,不能再重複了。”她撫摸著自己的肚子,“再有,我好像有第二個孩子了。”笑容有些無奈,還有些,甜蜜。
這無疑是最好的結局。
陶夭微笑起來“恭喜您,鬆島太太。”
“謝謝。陶夭小姐,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情。”
“請講。”
“等紗雨再大些後,希望您能收她做弟子。她一直都十分崇敬您。如果您能做她的老師,她一定會成為像您一樣優秀的忍者。”
陶夭沉吟片刻,卻說“鬆島太太,您既然搜集過‘曉’的情報,就應該知道這個組織的粗略情況。收做弟子這件事情,抱歉我還不能答應。但我有空會去看望你們的。”
鬆島太太明顯有些失望,然而也隻得說“好的,那就麻煩您了。”
紗雨在街上玩得十分儘興,回來的時候已經累得睡著了。鬼鮫一手抱著她,一手還拿著一個五彩風車。陶夭看著他這個樣子,覺得好笑,又不免替他有些難過。
鬆島太太向陶夭道彆“我們要回去了,不然天黑之前到不了家。”
陶夭遞給她幾張折起來的紙,說“這次沒能跟紗雨說幾句話,隻看了她的畫,再送她兩幅。”說完捏捏她的小臉蛋。
鬼鮫說“小百合,我送你們回家。”聽起來果然有青梅竹馬的感覺。
“好。”她微笑。
陶夭忍不住還是說“鬆島太太,作為父母,請儘您所能給她最好的成長環境。”
“謝謝您,陶夭小姐。”她非常誠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