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落在他的麵前這就是五尾的人柱力嗎?
這樣瘦弱的一個小男孩,瘦弱到她都無法猜出他的年齡。
似乎覺察到胡桃眼中的同情,男孩忽然睜開眼,眼神中凜冽的殺氣使得她在碰到它的一瞬間不由得後退一步。
他眼中滿是輕蔑,輕“哼”一聲,再次閉了眼。
她注意到他的右側放著一副碗筷,碗裡乾乾淨淨的。看著他瘦弱的身軀,她已經猜到他們用的什麼方法在控製他的行動。
人柱力的身體就像是尾獸的寄主,如果寄主隻能維持最低的生存狀態,它又能囂張到哪裡去?
陶之國並未殺掉他,反而以這種方式桎梏著他。它的野心,不言而明。
對權力的欲望,已在人類文明史上延續了數千年,並且,不會停歇。而其中犧牲品發出的那些細微的□□,一直都是被湮滅的。
胡桃想起南羽堪比陽光的笑臉,心裡百般滋味。
麵前的男孩翻了個身,旁若無人地繼續睡去。沒有疑問,沒有不安。亦不需要同情。
突然,男孩閉著眼說“還不走?有人來了。”
她心中一驚,果然感到有查克拉接近過來。
她最後看他一眼,然後迅速離去。轉身帶起的風讓男孩額前的頭發輕微顫動。
他睜開眼,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你,出不去的。
陽光從樹葉間絲絲縷縷的灑下來,夜裡鬼魅般的樹林逐漸舒醒過來,露出了它的清新可愛。
胡桃脫下夜行衣,結印“土遁。”衣服一點點從手中滑落下去,與腳下的泥土化為一體。
她在一棵樹下坐下,畫筆在紙上發出輕微的“沙沙”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響起,她站起身,拍拍身後的泥土,跑過去。
沒走幾步突然被一個人從後麵反擒住右手,脖子上傳來金屬冰涼的觸感。
畫筆“啪”地一聲掉落在紙上。
身後是低沉冷靜的聲音“你是誰?”
她說不出話來。右手被擰得很緊,疼得她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什麼事情?”南羽的聲音靠近來。
他有些驚訝地看著她“胡桃?”
侍衛知趣地鬆開她。
胡桃揉著自己的右手腕,回身撿起地上的紙筆。
“你怎麼在這裡?”南羽問她,微微皺著眉。
她神情有些委屈地把畫紙遞給他。
畫的名字叫做“晨光”。陽光照進清晨的樹林,光線在霧氣氤氳的樹林裡微微發暈。幻境一樣。
一張紙條伸到他麵前“夏日祭的衣服上,我想畫晨光。”
他看著她的笑顏,伸手把她額前的頭發捋到一邊,笑道“好。”
他讓侍衛帶她出樹林。
侍衛背著她,她感覺到他整個人都有點僵硬,於是把原本繞著他脖子的手收回來,隻輕輕扶住他的肩,右手垂下來,在早晨微微濕潤的空氣中不經意地晃動。
南羽在他們前麵,跳躍翻身的動作如平時一樣優雅隨意。
待她從侍衛背後下來,南羽問她“你是什麼時候進樹林的?”
她一筆一劃地寫“今天早上。我醒來後突然來的靈感。你覺得衣服上畫晨光好看嗎?”她直視他的眼睛。
他點點頭,又問“你在樹林裡走了多久?”
“很久啊!”
南羽眉毛抽動一下,卻見她接著寫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合適的角度,所以導致我的畫都沒有畫完。”她對著畫歎口氣。
南羽拍拍她的頭,說“胡桃,以後不要進這個樹林了,裡麵很危險的。記住了?”
胡桃摸著自己的手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