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素的陶夭,雖然不十分漂亮,但卻是乾淨清爽的。現在這幅樣子,大概隻好用“淒慘”形容。
鼬托住她的頭,輕聲叫道“夭夭。”
陶夭微微睜開眼,眼神恍惚“鼬?”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可能因為有段時間沒講話,還有股淡淡的陌生感。
“是我。”他扶住她,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衫,給她披上。
衣服摩挲到傷口,她隻微微皺下眉頭。也許是因為藥的作用,她對疼痛的感覺也遲鈍了。
他割開她手腳上的繩索,問“還能站起來嗎?”
她幾乎是被他架著站起身的。她抱著他,靠在他的胸口輕聲喚他的名字“鼬,鼬。”
鼬彎下身,說“來,我背你。”
手小心地不碰到她□□在外的小腿。
她的手臂繞過他的脖子,輕輕的呼吸聲就在耳邊。他心裡那種懸空的感覺這才消失不見。
他側頭低聲說“我們回去吧,夭夭。”
她沒有回答,隻是慢慢地,把頭擱在他的肩上。
如果說鼬看到陶夭還算是保持了他一貫的冷靜的話,那麼,鬼鮫顯然沒有他那樣的忍性。
他進來時鼬站在那裡正好擋住了他的視線,看不見陶夭的樣子。
他背對著他們,壓製著剩下的三名忍者。但是鼬的動作卻似乎格外的慢,他忍不住回頭催促,結果一眼瞟見陶夭的樣子,一股火“騰”地一下冒起來,二話不說掄起鮫肌就劈。
本來那三人與他處於對峙之中,不敢輕舉妄動。這一劈,三人立刻閃身躲開。其中一人隻險險躲過,轉眼胳膊上已是殷紅一片,抬不起來。
他們顯然不是鬼鮫的對手。但是審訊室地方狹小,牆上的刑具免不了被撞被碰得掉下來。一陣“劈裡啪啦”。
鼬出乎意料地沒有出聲阻止他。
實際上,他們隻需要帶回陶夭,這次任務就算是完成了。而後陶夭再將得到的信息報告上去,至於五尾的抓捕時間與行動小組,那就是由佩恩決定了。
他們進來之前,也的確是這麼打算的。為了儘可能地減少潛入親王府引起的騷動,鼬甚至直接對一名忍者動用了萬花筒的幻術找到陶夭所在的審訊處。
隻是,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間,他心裡突然覺得,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結束。
這樣的預言,不知是對南羽,還是,對自己。
他站在一旁冷眼看那三人奮力與鬼鮫而戰孰優孰劣從最初便可一眼得知。
隻是,這樣的一番打鬨,自是犯了救人的大忌。
不過是幾個回合,鼬突然開口道“鬼鮫。”
鬼鮫隻停頓片刻,便往後跳開一步,站在鼬的前麵一點點,毫不在意地說“我倒是希望這樣。”
他話音剛落,眼前就齊齊出現一批人。蒙麵,帶著刀劍苦無,一致的裝束。
他們擋在奄奄一息的三人之前,那三人很快就被抬出門去。
“哦……”鬼鮫饒有興味地看著麵前的這麼一大幫人他們以為他的鮫肌是砍白菜的麼?這麼多人,一旦動起手來,彆說施展了,閃身的地方都沒有。
但很快,他就知道了原因。
“喲,這麼多人!”
閒閒的聲音傳過來。門口處的忍者立刻讓出一條道,恭敬嚴肅地站在兩側。
一位公子走進來,白衣翩翩,氣宇軒昂。他的手臂上還搭著一件外衫,同樣是白色,能看到上麵有著墨色的繁複線條。
正是竹本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