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跟隨其後,眼睛藏在頭發的陰影下,看不清神色。
不管在哪裡,尊嚴都不是唾手便可得到的。倘若不能暫時忍耐,一輩子也難以得到。
陶夭為它的付出,不在任何人之下。
陶夭沿用的是自己一貫的查克拉和中草藥相結合的方法。愈是使用,愈能體會到中草藥的博大精深,其潛力不是簡單的查克拉輸入治療可比的。雖然,後者也不可或缺。
但是佐助不明白。
他看著麵前巨大的冒著熱氣的木桶深褐色的水麵上漂浮著各種奇形怪狀的植物的葉子、根莖、花朵、果實,甚至隱約像是還有些動物的屍體,莫名的氣味充滿了本來就不大的屋子。他的眉頭簡直要擰成麻花。
陶夭神色自然,“躺進去泡四個小時,每隔一小時我會來給你加熱水。記住,隻露頭在外麵。”
她回身就走,佐助叫住她“喂!”
停住,看他。眼神沉靜無波。
“這是什麼意思?”他語氣明顯不好。
“佐助,”她看著他,“你既然已經答應接受我的方法,我希望從現在開始你按照我說的做。”
“為什麼?”他微微仰頭,倨傲的樣子。他從未打算聽從任何人。
“用人不疑。”陶夭已經邁出腳去,聲音漸行漸遠,“水涼了藥效會減……”
一個小時後她敲門“我要進來了。”
推開門看見佐助背對著她,頭發的下端打濕了,垂下來,上麵的還是那樣倔強地翹立著。
她忽然很想伸手去揉揉他的頭發,就像以前常常對小樂做的那樣。
隻是,那樣的話他會暴跳如雷的吧?
她放掉三分之一的水,再續上新燒出來的。
可能是水溫突然變高讓他有些不適應,他往上挪挪,露出脖子後的咒印。
她突然問“你咒印控製得怎麼樣了?”
他微微一頓,慢慢沒下去,直到下巴也埋在水裡。“基本可以控製了。”
“那就好。”她說,“這幾天暫時不要凝聚查克拉,給身體一個休整的時間。”以防咒印暴走。
一周之後,佐助明顯瘦了一大圈。
第二周,陶夭教他如何從內部“審視”自己的查克拉流動。血輪眼可以看清他人的查克拉流動,卻惟獨看不到自己的。而最容易遭受的蒙蔽,往往不是來自於他人,而是自己。
不管是刻骨的愛,還是銘心的恨,這樣強烈的情感,一旦深陷,就無法自拔。
但這些,她都沒有對他講。
當佐助最後使出“千鳥?流”的時候,身上纏繞的蛇紛紛掉落,在地上不停的扭轉。蛇身上閃過藍色的光芒,伴著“嗞嗞”的低鳴。
大蛇丸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道“佐助君千鳥的攻擊力加大了不少……”
她又看到了他黏黏滑滑的舌頭,和一個或許稱得上讚許的眼神。
佐助的體格不如之前看上去那樣強壯,但身體的耐力和韌性都大有提高。
這應該是鼬願意看到的。然而,她的心裡,卻有些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