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這才隱隱覺察到她淡漠的可怕。頓了頓,她說“我想見宇智波鼬。”
“我也想見他。”
巷子裡時不時有穿堂而過的風,她微微側身,長發被吹到身前。
小南心中感慨她淡然的神情和語氣與在“曉”時幾無二致。
“你知道他在哪。”
“誒?”陶夭把驚訝擺在臉上。
小南突然一笑,伸手撩起她頸後的長發,半戲謔半認真道“我不相信除了宇智波鼬,還會有其他人能在你身上留下這樣的痕跡。”
陶夭的脖子根部有一塊紅色印記,在衣領半遮半掩下原本並不顯眼。
吻痕。
“……”
倘若用漫畫中的q版來描繪此時的陶夭,恐怕隻能是一尊人形石塊。
“我回來了。”陶夭儘量控製自己的語氣不要過於情緒化。
小南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眼神曾經不多說一句話不多用一絲表情的宇智波鼬,身上係著深藍色的工作服,在院子裡修理籬笆,腳下還有一盆一盆的花草。
她當然不知道,這是他的副業——陶夭喜歡花草沒錯,生物學得好也沒錯,但可能是理論結合實踐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她有連仙人掌也能養死的前科。於是,這個“光榮”的任務就落到鼬身上了,結果是他不僅沒有“辱沒”,還把它發揚光大了。
“這麼早啊,”鼬背對著她,“等我一下,馬上就弄好了。”
他把最後一根樹枝釘入地裡,用兩股麻繩在它上麵纏繞一圈以防它和前麵的脫離,然後,熟練地打結。
不得不承認,這個時候的鼬,有著致命的吸引力一個事事親曆親為的男人,靈巧、認真地為這個家修整庭院。
這是一種不同於他大開萬花筒寫輪眼在眾多忍者中遊刃有餘的魅力。
陶夭抱臂站在他身後,小南看他忙完之後轉過身來與她講話。雖然他微微低著頭,雖然他是逆著光,雖然她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但她能感覺到此時,他臉上的神情,一定是她從未見過的溫柔。
很快,他抬起頭,看到了她。
“宇智波,好久不見。”小南走上前。
“小南。”並無任何詫異,聲音都是一貫的平靜。
“進屋坐。”他有意無意牽過陶夭的手,邀她到客廳。
儼然有男主人之風。
陶夭端上自己晾曬的茉莉花茶,衝上開水,清香宜人。
小南把鼬與佐助一戰之後到佩恩與鳴人在木葉的一戰大致說了一番,最後“我就這樣離開了‘曉’。”
“雨隱村現在可好?”陶夭先接腔。
小南搖頭“雨隱畢竟隻是一個小村,經濟和軍事實力都很有限,不是一日兩日就能發展起來的。”
一直沉默的鼬終於開口“佩恩的屍體也在你那裡?”
“是,”她又轉向陶夭,“這正是我一直找你的原因。你帶走宇智波之後,除了送回一雙寫輪眼,便杳無音訊。所以有一種可能是,你複活了宇智波。”
陶夭與鼬對視一眼,已經大致猜到她的意思。
“小南姐,”她溫和道,“不是我複活了他,是當初我從宇智波秘所帶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死。再高明的醫術,也無法做到死而複生。”
小南點頭,神色卻忍不住頹然“你以前也說過。我隻是,抱有一絲幻想。”
靜默半響,鼬說“斑會去雨隱村找你。”
“我知道。”小南說,“斑也許也猜到你還活著,但是他已經得到了寫輪眼,你對他沒有作用和威脅了。而長門,他的輪回眼還在我手上。”她握緊了手,“我不會交給他。”
她看著他們“聽說宇智波佐助已經殺掉了團藏,五代火影也才剛剛蘇醒,木葉現在正是實力空虛的時候,斑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捕捉九尾的大好機會。你們準備怎麼辦?”
小南不清楚鼬與佐助之間的事情,但是對鼬加入“曉”的時候提的條件倒是很清楚——“在我活著的時候,‘曉’不能對木葉出手。”
她斷定鼬仍然在意木葉的安危。
這時,陶夭起身,拿過茶壺“我去換點熱水。”
小南微微皺眉,卻聽得鼬靜靜說道“木葉有很多優秀的忍者,而且,漩渦鳴人也不是任由人擺布的……”
正如長門和她,他也把希望放在了鳴人身上。
“所以你並沒有什麼打算?”她問。
鼬微微點頭“我現在也做不了什麼,而且,我相信他們。”
語氣還是那樣的不動聲色,然而其中透出的信任,不言而喻。
小南似是理解,不再多說。轉頭看見廚房裡陶夭的身影,半試探半打趣地笑道“可是為了她?”
鼬不言語,看陶夭從廚房中出來,往各個杯子中續上熱水,忽然說“時代不一樣了。”
這已不是他宇智波鼬的那個時代了。
小南先是一愣,轉而輕輕點頭。心中緩緩吐出一口氣。
又閒聊幾句後,便起身告辭。
他們送她到庭院中。她轉身,促狹地看一眼陶夭,對鼬笑道“宇智波,以後對陶夭要溫柔一點哦。”
陶夭整個人僵住,左手下意識撫上後頸。
鼬稍稍側頭,說“她昨晚不太聽話。”語氣坦然得就像在說“我家孩子今天在學校有點調皮”。
陶夭覺得自己已經裂成一堆碎石了。
再次被點中死穴。
小南忍不住笑起來,心裡暗暗欽羨陶夭她果敢地一步步朝目標接近,不計努力和付出,如今這樣的幸福,是她應得。
能遇上愛上這樣的女子,是宇智波鼬的福氣。
她衝他微微頷首,化作漫天的紙蝴蝶散開去。
她自知此一去再難回,可是,宏彥,長門還有她,三人的夢想怎麼能輕易放棄?
他們三人未曾有過宇智波鼬和陶夭這般安寧的日子,可是,三人在一起,本身不就已經是一件值得感謝的事情了嗎?
夜晚,陶夭窩在鼬懷裡,兩人享受著溫暖、寧靜的時光。
過了會,陶夭對鼬說“我決定去見鳴人。”
“你不必勉強。”他握住她的手。
“不,”她搖頭,笑道,“我隻是想,來一次,不做點什麼貢獻,坐享其成總歸是不太好。”
“你要回去了?”他馬上問道。
她失笑“鼬你太敏感了,我從來沒這樣說過。”
“不要緊,”他清晰地說,語氣沉穩,“不要緊。我會等你回來。”
“我沒說過……唔……”
他翻身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