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煦!
李彥與朱勔點齊人手,各自加起來,有近三百人,陸陸續續上了船,就向著預定的方向行去。
李彥有些心急,他的四條船,一百多人走的很快,明顯的想要搶功。
朱勔倒是不緊不慢,他身旁的唐貴站在他邊上,低聲道“我也不管確定他們在不在這裡,但江南西路全封了,他們也沒有彆的地方可去,這湖,是他們唯一能待的地方。”
朱勔手握著劍,道“其實,我倒是覺得,應該圍而不攻。這幫悍匪是突然躲藏,必然沒有多說糧食,最多十天,他們就會不攻自破,出來投降了。”
唐貴笑了,道“你是官場中人,你還不明白?他們都是要功勞的,哪有心思慢吞吞的。你沒聽見嗎,那位十三殿下,隻給了三個月時間。江南西路這麼大,三個月……”
朱勔搖了搖頭,站在船頭,搖搖晃晃的,目光注視著前麵的李彥。
朱勔在乎功勞,也想要功勞。但他更會審時度勢,趨利避害。
他完全不同於李彥的狂妄自大,目中無人。他交好所有能交好的關係,懂得取舍退讓。
就比如,這個剿匪的頭功,他就明明白白的讓給李彥,沒有絲毫爭奪的意思。
李彥站在船頭,沒有穿內監服飾,反而披上了甲胄,他站在船頭,身旁站著一個大漢,名叫鄭舟,是南皇城司六大副指揮使之一。
鄭舟瞥著不遠處的島嶼,低聲道“公公,那些人就藏在裡麵,怕是會有埋伏。”
朝廷這麼大動靜,這些匪徒早就知道消息,是不得已藏回來,不然早跑的無影無蹤。
李彥瞥了眼後麵,嗤笑道“無非是百十來人,你們還怕他們?”
鄭舟登時跟著冷笑,道“公公放心,小人也是從官家北征的人,這點水匪,完全不放在眼裡!”
李彥蒼白的臉上,多了一絲寒意,道“你也看到了,山腰上的人都在看著我,這次乾的好,我回京就有話給官家說,順便提提你們的名字。可要是乾不好,新賬舊賬,十三殿下一句話,就能將我趕回京。若是被趕回京,這輩子就隻能無聲無息的老死在宮裡。”
鄭舟神色一變,沉聲道“公公,看我的指揮!”
說著,他轉過身,大喝道“第一隊,持盾牌上岸,第二隊,鳥銃,弓箭準備。第三隊,重甲準備接應,強攻。”
他說著,比劃著手勢,指引著方向。
“是。”身後的人,以及不遠處的船,都大聲應和。
聲音頗大,甚至於激起了絲絲波浪。
李彥聽著,心裡倒是多了點信心,目光看向那有些陰暗的小島。
此時的島上,自然是嚴陣以待,而裡麵的高層,還在爭議。
“大哥,跑吧,官軍來勢洶洶,又那麼多人,咱們不跑,就要被他們包餃子了。”有人嚷嚷道。
“是啊大哥,咱們這樣困守,隻有死路一條。”
“大哥,山後我準備了一條船,隻要走出不遠,就能進入大霧,上岸不是問題!”
領頭的大漢,赫然是那日進入南昌縣,勒索齊墴的人。
他摸了摸頭上的疤痕,雙眼凶厲,道“整個江南西路都封了,我們能逃向哪裡?既然敢劫,我們就不怕死!再說了,官軍想要上島也沒那麼容易!”
眾人見他不肯走,也無奈,隻能先守了。
領頭大漢將他們打發出去,神情變幻,自語道“一條船能坐幾個人,再說了,就那麼點錢,出去了怎麼分?”
官軍的船,在他們說話間,就已經靠岸了。
南皇城司司衛舉著盾,小心翼翼的上岸,他們沒有莽撞,一邊向前走,一邊摸索,試探。
不多久,他們就試探了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