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楶,章惇兩兄弟,是大宋軍政的最高官員,章惇是‘新黨’領袖,把持朝政。
孟皇後,孟唐,出自鐵杆‘舊黨’的孟家,與高太後關係匪淺,孟皇後還是‘舊黨’的精神領袖。
‘新舊’兩黨的聯姻,不是兩個男女兩情相悅那麼簡單,對大宋朝局,有著難以想象的影響。
簡單來說,章家不同意。
‘新黨’也不答應。
哪怕趙煦與章惇說,章惇都不會點頭。
沒有對錯,甚至無關乎黨爭、
“謝官家。”孟皇後輕聲說道。他身在其中,知道艱辛。
趙煦休息了一會兒,笑著道“我去見見兩位相公,這兩位,也足夠讓朕頭疼的了。”
蘇頌是‘舊黨’魁首,他執掌谘政院,與‘新黨’領袖章惇執掌的政事堂。
這兩人不論是政治理論,陣營,還是政治製度上,都是針尖對麥芒,無可調和。
趙煦說著,便向著前麵走去。
孟皇後抱起權哥,心裡沒有多少輕鬆。她還得說服孟唐,放棄科舉。
趙煦到了包房,就看到二位相公,正襟危坐,一言不發。
趙煦不由得笑了,道“二位卿家,這是對朕嚴陣以待啊?”
“見過官家。”兩人齊齊起身,抬手見禮。
趙煦擺了擺手,在桌前坐下,道“坐吧,上菜,朕也餓了。”
“謝官家。”兩人一左一右的坐下,依舊正襟危坐,直視著趙煦。
趙煦看著兩人,笑容越多,道“二位卿家無需這麼緊張。嗯……章卿家,這個谘政院是朕的體製改革中,最後一塊拚圖。其餘的,都是修修補補。”
章惇嚴肅的眉頭,慢慢放緩,躬身道“臣領旨意。”
趙煦又看向蘇頌,道“蘇卿家,谘政院,是用來解決問題的,不是來爭鬥的。朕還是那句話,所有問題,都可以在最高出麵解決,政事堂或者谘政院,決不能擴大到朝廷之外,形成無邊無際,漫長的黨爭。”
“臣明白。”蘇頌微微傾身。這也是他的想法,他厭惡黨爭,可由擺脫不掉。
大宋的黨爭,由來已久,在當今官家親政前後達到了最高潮。
元祐初,‘新黨’落敗,被掃除朝廷。
元祐七年,‘新黨’複歸,對‘舊黨’進行了前所未有的清算,‘舊黨’已然奄奄一息,再無與‘新黨’抗衡的實力。
趙煦看著兩人,笑著道“那就最好不過。廢話也不多說了,咱們邊吃邊說說吧。”
有內監扮作的小二在上菜,來去靜謐無聲。
趙煦拿起筷子,吃了一口,道“眼下,有很多緊要的事務。內憂外患都有,但咱們不能放鬆,要全麵抓,重點解決。”
趙煦嚼著菜,看著兩人,道“對外還好說,總歸是打不大戰的。內憂,以江南西路為主。江南西路的亂象,是孤例?還是普遍是這樣,一個江南西路都需要動用舉國之力,全國該怎麼辦?”
章惇,蘇頌沒有打斷,靜靜聽著。
趙煦又喝了口酒,道“蘇相公是從那邊過來的,知道一些情況。朕的想法是,江南西路,必須要樹一個典型,要恩威並重,要讓居心叵測之輩看到朝廷的堅定決心,也要讓猶豫不決的人,看到變法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