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看向宮門進進出出的人,無不神色羨慕。
在一處不起眼的角落,隻有十幾歲,年輕稚嫩的李綱,背著手,一臉頹然。
雖然還沒有揭榜,但他已經十分清楚,他不會中第。
雖然早就料到了,這次也隻是來體驗一下,可還是難免失落。
“也不知道父親知道了,會不會對我失望?”李綱目向南方。他知道他父親李夔正在南方做事,一時半會回不來京城。
與此同時,政事堂。
畢漸在這裡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他充當普通的文吏,在其中穿梭,接觸的都是大宋最高層的大人物。
“怎麼樣,緊張嗎?”裴寅從文彥博的值房出來,剛要回轉青瓦房,看到迎麵而來,麵露凝色的畢漸,笑著說道。
畢漸還不知道一甲早就定好,雙手托著一盤子的公文,苦笑道“裴兄就取笑我了,剛剛從蔡相公那出來,說是王相公很快就會回京,要我清理一間值房給王相公,我正頭疼……”
政事堂的關係十分複雜,王存本來是有值房的,後被章惇下令挪作他用。政事堂的房間本就不多,還要收拾出一個合適王存的位置,哪那麼簡單?!
裴寅卻不管,笑嗬嗬的道“這事啊不著急,還要幾天,走,我們出去喝頓酒,回來我就告訴你一件大好事!”
畢漸看向宮門方向,有些遲疑的道“裴兄,馬上就要放榜了……”
“說了,喝完酒,我就告訴你一件天大是喜訊,走吧。”裴寅二話不說,拉著畢漸就向外走。
畢漸唉唉兩聲,就看到岑鑲迎頭而來。
岑鑲的臉色比畢漸還苦,抬手與裴寅,畢漸道“二位先彆急著喝酒了,戶部那邊缺人手,要請調我們政事堂一些人過去。”
裴寅頓時心裡明了,這戶部借人,還有借到政事堂來的?分明就是衝著恩科這些新晉進士去的。
不過,不管去哪裡,這一屆恩科的進士,隻要不亂來,將來必然前途無量!
裴寅鬆開畢漸,伸了個懶腰,道“這酒是喝不成了。戶部啊,我是不太喜歡,市儈。你們要是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戶部是借人,又不是征調。行了,該忙什麼忙什麼去吧!”
說完,裴寅轉身就走了。
“周舍人,今天有些奇怪……”岑鑲麵露疑惑的轉向畢漸。
畢漸心裡都是事,無奈的道“先不管他,要不要,一起去看看放榜?”
岑鑲倒是豁達一些,道“去看太煎熬了,等彆人來告訴我吧。戶部你去不去?吳侍郎,梁尚書找了我好幾次,說是恩科之後,放我去南方,主導轉運司的裁撤與收尾。”
畢漸搖了搖頭,道“我就不去了,我待會兒還得去通政司,而後去吏部,著實沒得空。”
“那就順道去看看放榜,看完了,回來告訴我一聲。”岑鑲說完,就向裡麵走,他是真的不打算去看了。
看著岑鑲的背影,畢漸深吸一口氣,暗自警醒的道“我這養氣功夫還是不行啊……”
雖然這樣說,他還是轉頭向宮門走去。
這是科舉啊,事關前途,又有幾人能輕鬆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