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彥沒有騎馬,而是坐了馬車。
剛走出不遠,一個押班近前,道“公公,要不要與撫州府的葛臨嘉打聲招呼?”
撫州府知府,葛臨嘉。
李彥道“不用,他們會比我們更賣力,我們這次是去搶功勞的,不需要跟他們提前打招呼。”
“下官明白了。”這個押班連忙道。
而南皇城司副指揮使鄭舟正在南昌縣,齊墴對於是憤怒無比,怒目圓睜,就差吃了他。
鄭舟背後冷汗涔涔,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他雖然是南皇城司的人,是李彥的人,可這些大人物,哪一個想弄死他,都是一句話的事。
齊墴鐵器在臉,咆哮怒吼“就在你們眼皮子底下,那麼多橋,那麼的官道,被毀的乾乾淨淨!你知道這些橋,這些官道,要多少錢糧嗎?再修又要多少嗎?你知道這些錢糧是怎麼來的嗎?多的用不完嗎?”
鄭舟是齊墴要過來,負責監工的,卻沒想到,監工的不錯,保護不足,一夜之間,南昌縣的重點工程,悉數遭到破壞!
鄭舟一句話不敢說,這位齊郎中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已經當眾打死不少人了,鄭舟雖然覺得齊墴不會拿他怎麼樣,可真要激怒他,也沒好果子吃。
齊墴發泄了好一陣子,依舊鐵青著臉,恨聲道“給我查!動用你的所有人,給我查,查到一個抓一個,膽敢反抗,尤其是聚眾反抗的,給我就地正法,一個也彆放過!”
南昌縣還沒接到命令,鄭舟聽著嚇了一跳,道“齊郎中,一夜之間破壞這麼多,肯定不是一兩個人,說不得是幾百人,甚至上千,還有可能是整個村子參與,這要是……”
齊墴雙眼陡然陰沉,道“你是要抗命嗎?”
感覺著齊墴的殺意,鄭舟心裡猛的一寒,道“是,下官領命!”
說完,他急匆匆轉身離去,背後早就濕了一片。
“廢物!”齊墴瞪著他的背影,怒喝一聲。
鄭舟頭也不回。
巡檢司。
相比於李彥的激動不已,朱勔就十分淡定了。
南昌縣郊外一處隱蔽的民房,朱勔對麵坐著一個蒙著臉,全身濕漉漉,帶著鬥篷的人。
這個人說話很急,道“村子裡不準出來,我潛水出來的,待會兒就得回去。我查到了,有至少兩個村子參與,六十多個青壯,有宗老領頭,傳言是一位大官串連,具體是誰不知道,應該還有不少村子參與,知道內情的,可能不好查,得一層一層查上去……”
“有辦法讓我抓到人嗎?”朱勔沉著臉,一臉嚴肅。
“很難,他們現在十分警惕,躲在村子裡。官差過去,怕是連村子都進不去,更彆說進祠堂抓人了。”蒙麵人道。
朱勔皺眉沉思,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
蒙麵人好像也在思索,道“他們下了命令,未來一個人要不準任何人出村子。其實,要查也不是沒有辦法,能串連這麼多人,搞這麼大動作,有能力,有這個膽魄的人並不多,從你的大牢裡查一查,或許有人會知道。”
這個人是朱勔在京城的兄弟,提前進入洪州府,潛入了各地。
他們都是外來人,短短時間,還摸不清楚江南西路的各種關係。
朱勔若有所思的道“好,我回去審一審,你趕緊回去,對你剛娶的婆娘好一點,不要露出破綻。”
“好。我走了。”蒙麵人當即站起來,悄悄翻窗離去。
朱勔等了一會兒,才悄悄離開,拐了個彎,上了馬車,還在思考怎麼破局,找到幕後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