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勔道“你們是怎麼串連的,那麼多人就甘心聽你們的話?”
左泰道“我們在撫州府經營多年,再許諾一些,就有大把人可用,還有一些是亡命之徒,給錢他們什麼都敢乾……”
朱勔一直盯著左泰的表情,見他不像說謊,道“名字。”
左泰滿臉猙獰,強忍劇痛,道“我知道知道我的,其他人我不清楚,王振傑,劉國雍,陳明邰……”
朱勔瞥了眼,一旁的文吏飛速記著。
這些名字,朱勔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要麼是官位不大,要麼就是沒有什麼官位,是當地的士紳豪族。
等左泰說完,朱勔道“還有什麼沒說的?”
左泰似乎緩過了一點,道“沒有了,該說的我都說了。你放過我,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朱勔對刑官一示意。
“啊~”
左泰身形巨顫,急聲吼叫道“還有,還有,他們給京城寫信了。這裡隻是開胃菜,他們要在京城裡掀起風波,搞垮宗澤等人,廢掉‘新政’!”
朱勔臉色驟變,終於好像想通了什麼。
他沒有再問,拿過文吏的寫的供狀,轉身就走。
左泰的三根手指被釘穿,劇痛難忍。他看著朱勔走出去,一臉的痛苦與陰沉。
朱勔拿著供狀,來到了葛臨嘉的臨時書房。
一邊看,一邊聽完朱勔的彙報。
葛臨嘉聽到‘京城’二字,猛的警醒,道“走!立刻去見巡撫!”
葛臨嘉意識到,江南西路這些事,隻是一個導火索,真正的凶險之地,在汴京!
朱勔的定位是‘吏’,他還沒有資格參與這種事,聽著葛臨嘉的話,道“府尊,這名單上之人,是否要繼續抓捕歸案?”
“好,你留下,不,讓南皇城司去辦,你跟我走!”葛臨嘉的話頭突然變了。
朱勔一怔,旋即明悟了朱勔的好意,躬身道“多謝府尊。”
葛臨嘉走在前麵,頭也不回。他確實有意保一下朱勔,免得他被事後清算。同時,他也真討厭李彥與南皇城司。
葛臨嘉與朱勔騎著馬,直接趕赴洪州府。
躲在臨川縣的李彥很快接到了宗澤的最新命令以及葛臨嘉的傳信,當即如獲至寶!
他看著一個個名單,新仇舊恨湧起,冷聲道“按照名單,所有人都要給我抓了,一個不漏,抄家,流放,誰敢反抗,就地處決!”
李彥近來太憋屈了,好不容易想抓個劉橈發泄一下,結果差點掉陷阱裡。
“是!”
南皇城司的司衛齊齊大喝應著,他們同樣憋屈!
李彥仔細看過一群人,率先出了這處民房,開始依照官位,家產,名望等順序,橫衝直撞的開始抓人。
崇仁縣的閻熠,宜黃縣的許中愷,也都派人轉去抓,一路上是風馳電掣,好像不是怕他們跑了,而是要去搶什麼東西。
第二天中午,葛臨嘉與朱勔趕到了巡撫衙門。
劉誌倚聽完,頗為憂心忡忡,道“此事定然會讓朝廷憤怒,官家震怒,還不知道會降下什麼的雷霆……”
宗澤本來陰鶩的表情,反而慢慢放鬆下來。
周文台緊鎖的眉頭略有鬆懈。
他們是最深知朝廷的人,這群人在江南西路搞事情,他們會很頭疼,但他們要是目的地在京城,想在京城攪弄風雨,那就是想錯了!
大錯特錯!
等待他們的,不會是他們想要的結果,反而會是最嚴厲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