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木緩緩轉頭,不再看司徒棠,轉而開始盯著空中明月,他是看了剛剛司徒棠輕挽秀發的模樣,覺得自己不能再看她了,再多看幾眼,自己恐怕真要在心裡嘀咕,白瑤和司徒棠到底哪個好看了。
越是提醒自己不去看,越是忍不住扭頭又看了一眼,司徒棠還是滿臉帶笑,察覺榆木又在看自己,對著榆木眨了眨左眼,一副小女孩的調皮模樣,榆木這下如遭雷擊,隻覺得這司徒棠剛才眨眼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仿佛天上月光都在這一刻有些黯然失色。
“不能再看了!”榆木心裡默念著,強行將頭扭轉了方向,開始看起了黑暗的樹林起來。
司徒棠噗嗤一笑“怎麼,榆師弟這是知道自己剛剛是吹過頭了?”
榆木沒回頭,嘴強一句“哪有吹牛。”
“說起容貌,我可是咱們縹緲宗第二美女呢!”司徒棠說了句在榆木聽來有些謙虛的話。
榆木決定仗義執言一把“你要是第二,誰是第一?”
“我娘親吖!”司徒棠輕聲回答,臉上的笑容也隱藏下去,不再出來見人。
榆木想了想,說了句由衷的話“我沒見到,不好妄言的,但是你確實是咱們縹緲宗第一好看的女子,毋庸置疑的。”
司徒棠輕聲開口“隻怕你是見不到了。”
榆木有些納悶“怎麼說?”
“我母親失陷在一處秘境,好些年了。同行的都說我娘親再也回不來了,隻有我和我父親,一直在等著娘親,等她哪天突然出現,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我是宗門第二美,是沒吹牛的。”司徒棠說著說著,淚水從眼角滑落,打在地麵。
榆木這輩子就見過兩次女人哭,一次就是那陸芸見到王止的時候,一次就是現在這司徒棠了。
榆木是躺不住了,坐起身來,看著已經淚流滿麵的司徒棠,現在輪到榆木說聲對不起了。
司徒棠低下頭,繼續無聲哭著,榆木伸了伸手,有心安慰幾句,最後也隻是一聲長歎,雙手抱膝,看著月色起來。
司徒棠收拾好心情,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聲音空洞的問著“你喜歡的那姑娘,修為也比你高一些?”
榆木有些無奈“當時我才啟靈初期,她都是原初境界了,這哪是高一些,這是天和地。”
畢竟那原初修士可以在天空飛行嘛,算得上是天壤之彆。
司徒棠有些錯愕“這,她能看上你?”
榆木有些被打擊到,怯嚅著說了句“她又不知道我喜歡她。”
“額,單相思?”司徒棠又變回了那個毒舌女子。
榆木倒是放開了“沒錯,就是單相思,怎樣?”
司徒棠搖頭“不怎樣,師弟誌向不小。”
榆木隻覺得這女人是在嘲諷自己,懶得理這女人,剛才要不是把你惹哭,才懶得跟你說這些。
司徒棠忽然開口“榆師弟,我沒有彆的意思啊,我父親,長得,額,也得也算和氣,還不是娶到了我娘那樣漂亮的女子?所以,你可要加油啊,雖然你長得,額,也挺和氣,但是不要泄氣啊!”
榆木差點氣笑,你說你老爹長得普通就算了嘛,我雖然長得也一般般,但是也比你老爹強點吧?隻不過這話,榆木隻敢在心裡嘀咕,可不敢說出去的。
司徒棠忽然笑了起來“我想起小時候我爹和我娘的對話,好像是我娘在問我爹當初怎麼敢追她的,我爹就說了一句,有一次黃昏時候,我在去修煉場的路上,那時候的修煉場,人好多的,當時我第一眼就看到你了,好像那時候的你,在那來來往往的人群中,就像是天上還未升起的皓月一般,燁燁生輝,想看不見你都不行的。”
“我爹就繼續說著當時就很奇怪,真的,我不騙你,那時候,你旁邊不停走過的那些人,都像是流沙一般,最後隻剩下你這顆珍珠,所以我當時就想著,得把你娶回來當老婆才行。”
“我娘聽完後,好像很,害羞?輕輕打了我爹一下,我在旁邊,記得是清清楚楚的。”司徒棠想起這件事,嘴角帶上了幾分笑意,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爹娘都在身旁一樣。
榆木聽完以後,隻覺得太上長老了不得,瞧瞧,這般情話都能說出來,這誰頂得住?這哪個女子聽了,心裡不歡喜?
榆木說了一句“太上長老果然是太上長老,厲害的,厲害的!”
司徒棠白了榆木一眼“我爹這可是一見鐘情,哪像你,還讀書人呢,你那是見色起意,知不知道?”
榆木有些憋屈,你讓我教書育人,我可以,你讓我把好色說的這麼高大上,這就超出我理解範圍了啊!
又仔細想了想司徒海的兩段話,榆木覺得自己得把這話記住,萬一以後碰到白瑤,就說這話試試?
真是前方有人如皓月當空啊!大長老真是為我榆木指點了一條明路啊!榆木心裡感慨不已,瞧瞧這話,換種方式說,見色起意就能成一見鐘情,真是一門不得了的靈術,學不來學不來。
榆木轉頭望著司徒棠,心想這司徒棠怎麼就沒學到大長老一點本事,字字戳心呢?
司徒棠被榆木看的有些莫名其妙,懷疑這家夥就是看自己長得好看,起了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