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畔似乎又響起女孩的聲聲慘叫,莫依依咬住不斷顫抖的手指,直到將表皮都咬破,滾出的血珠將她的嘴唇染的嫣紅一片。
“我知道了,不會有差錯,一點都不會有。”
看到莫依依這條消息,陸黎這才滿意。
“一周後,等我給你的信號。”
“好!”
放下手機,陸黎看著天花板,神情晦澀不明。
1212突然開口,“大佬,我不明白。”
陸黎挑眉,讓1212接著說下去。
“明明我們可以順順利利通關,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
“為什麼啊?”陸黎勾起唇角,露出的笑容卻讓人覺得遍體生寒,“因為我看不慣唄。”
1212無話可說,想到一個詞“千金難買爺樂意”。
雖然這位大佬的確有足夠任性的資本,但這次也太危險了。
正如陸黎之前所說,這是一場豪賭,但賭輸的一方,輸掉的東西恐怕是承受不起的。
不管1212怎麼想,陸黎結結實實地睡了一個好覺,甚至久違地夢到了過去的很多事。
她這一生若是從旁人的角度來看,恐怕隻有坎坷二字才能形容。
幼年失去父母,被姑姑一家以監護人的身份占了賠償金與房產,又擔心事情敗露,便把她這唯一的苦主想辦法扔到其他城市,謊稱旅遊時走丟。
兒時在福利院生活,初時遭人欺辱,後來又被老頭撿回去收了做弟子,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晚上還要被逼著背書,就因為老頭一句高智商犯罪才吃香,缺少知識的都得被社會淘汰。
在拿到國內幾乎是最好的大學的文憑後,陸黎沒有去做白領,反倒跟著老頭和一眾師兄弟成了亡命之徒,過的都是刀頭舔血的日子。
直到老頭去世前,將他們還活著的一眾人叫到床前,丟了一句老子去閻王爺那報道,你們這些除了陸黎外腦子都不好使,還是早點金盆洗手吧。
師兄弟們便以陸黎馬首是瞻,陸黎卻真的像老頭說的那樣走了正道,但從黑到白又哪有那麼容易洗乾淨,中間也吃了數不清的悶虧,陸黎似乎天生命犯桃花,身邊總是有不少看似俊傑的男人來回晃悠,陸黎也嘗試過逢場作戲,可能她天煞孤星,最後的結局總是不好。
但陸黎有韌性更有狠勁,不管栽了多少跟頭,都有爬起來的時候,還能比之前爬的更高,更遠,該報的仇也從沒忘記過。
夢中陸黎從那一家人手中拿回了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畢竟兩邊的地位早已是雲泥之彆。
陸黎對窗外傳來的哀求聲充耳不聞,坐在兒時父母曾經坐過的躺椅上,看著院子那棵還在生長的樹,突然有種莫名的空虛感,似乎一切都那麼不真實。
就在這時她聽到某種斷裂聲,那棵大樹突然間傾倒,仿佛下一秒就會將陸黎砸成肉泥。
在這一瞬間,陸黎眼前閃過白光。
“歡迎進入造夢空間,請問您是否願意成為任務者?”
翌日,醒來後的陸黎在床上又躺了一刻鐘才緩緩睜開眼。
“原來如此。”她竟然在夢中將自己的生平又回憶了一遍。
1212聽到宿主自言自語,不禁問道,“大佬?”
“無事。”陸黎起床洗漱,看著鏡子裡那張已經漸漸被她習慣的臉,緩緩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