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久轉頭看向聲音的來源。
突然,一輛大型卡車撞倒了安久視線裡那抹白色身影……
這一切就像電影裡的慢鏡頭一樣,仿佛持續了好久好久…
直到那個白色身影落到地上。
“秦歌!”安久幾乎是嘶吼出來的。
鮮紅的血瞬間染紅了那抹白色身影,仿佛盛開了無數朵詭異妖嬈的紅色罌粟花,空氣裡到處彌漫著血腥的味道……
透過眼眶裡的液體,安久看到了秦歌的臉,躺在血泊裡的秦歌,吃力的對著安久笑,用儘了最後的力氣對安久說了最後一句話……
安久猛地睜開了眼睛。
過了這麼久,這一切的一切依然那麼清晰。
清晰的猶如發生在眼前。
眼睛裡的淚水,不知不覺順著臉頰緩緩地向下流淌。
滴落在地麵上。
“啪嗒”一聲,濺得粉碎。
夜晚的墓地,吹來陰森森的涼風,風裡混合著潮濕的泥土的味道。
安久用指肚輕輕的撫過墓碑上秦歌笑靨如花的照片。
心口又是一陣一陣的鈍痛。
突然,夏日的暴雨隆隆的席卷起來。
她就那樣靜靜的站在那裡,任憑被大雨淋濕。
墓地的另一邊。
肖逸同樣站在在一個舊舊的墓碑前。
“爸,您放心,我一定會給您報仇。”肖逸輕聲呢喃。
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打垮沐氏集團。
我一定會讓沐天揚付出代價。
一定。
肖逸目光直直看著眼前墓碑上的那個男人的照片。
原本清澈流光的眸子,此刻充斥著強烈的恨意。
讓人不寒而栗。
肖逸不知站了多久,直到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濕時,才反應過來這是下雨了。
走出墓園的路,很是不平不坦,晚上本就很難下去,更彆說下大雨的時候了。
肖逸轉身,走了一會,發現不遠處有個人影。
大晚上的會是誰呢,這身影怎麼會有些眼熟?
躊躇了一會,抬腳向那人影走去,打開手電筒照了照。
果然是她。
“你怎麼會在這?”肖逸問完才發現自己的問題太白癡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聲音,在這靜謐的墓園裡顯得尤為突兀恐怖。
安久暮的一震,慢慢轉過身,看到一張不知道名字卻能經常看見的俊臉。
肖逸看著她的臉,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
“我是說,下雨了,得趕緊走了。”肖逸指了指天空。
“我知道。”安久淡淡的說。
肖逸語塞。
“咳,那趕緊走吧。”肖逸尷尬的乾咳了一聲。
安久一聲不吭繞過肖逸走到了前麵。
“唉你慢點,這路不好走。”肖逸打著手電筒跟在安久的後麵。
“你是不是叫安久阿,跟楚陽一個班的吧,我是楚陽的哥們。”肖逸怕她走在前麵會害怕,所以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她說著話。
“你好吵。”前麵的人不耐煩的吐出了三個字。
肖逸氣結,剛想上前理論。
前麵的人突然摔倒了。
“你看,都叫你慢點了,還嫌我吵。”肖逸過去把安久扶了起來。
“你怎麼樣?沒事吧?”肖逸的語氣裡帶著就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關切。
“走開。”安久說罷,甩開了他的手,結果剛一抬腳又跌倒。
“你這女的怎麼回事?上來!”肖逸蹲下,示意安久趴到他背上。
安久愕然,她好像跟他不熟吧,剛想開口拒絕,肖逸卻說
“不讓我背也行,我就先走了,你一個人慢慢下來吧。”
安久沒帶手電筒,腳又崴了,現在還下著雨,單憑她一人,今晚是下不了山的。
二話不說趴到了肖逸的背上。
“哎呦,看著沒幾兩肉,你還挺重。”肖逸咧了咧嘴角。
安久沒好氣的擰了擰肖逸的胳膊。
“喂!你是不是女生阿!彆再動手動腳的。”安久那幾下結結實實的把肖逸掐疼了。
“那你就閉嘴。”安久不屑的說。
“你…行,好男不跟女鬥。”肖逸真被氣到了,但看在她腳受傷的份上他先不計較,先留著。
背上的人不屑的“且”了一聲。
肖逸揚起嘴角,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