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能不能跟我解釋下昨天唱的是哪出?”
“看你不順眼。”
熊南南趕在張易之憤怒起身前擋在我跟前,“三斷都是為了我,誰讓你跟合夥來捉弄我?男生欺負女生,你,你不要臉!”
張易之捏住她的下巴,“我不要臉?我看你才是給臉不要臉……居然還找人聯手回來報負我,行,夠意思,咱們今天就好好把賬算算。”
熊南南掙紮了幾下,卻沒能脫離他的禁錮,整張臉都慘白的跟張紙一樣。
我對熊南南搖搖頭,示意她不要再白費力氣,“張易之,不想驚動老師的話,就放開你的手。”
張易之鬆開手,轉了轉脖子,笑起來,“老師?少拿老師來嚇唬我,你們要是真想驚動老師,昨天也不會出現在男生宿舍。說吧,這件事要怎麼了?文了還是武了?”
我把熊南南拉到身後,問他,“都怎麼個了法?”
張易之說“文了你們好好道歉,賠償我精神損失費二百塊錢,再請我吃頓飯,這件事就過去了。武了就是以牙還牙,昨天你們各自踢了我兩腳,我也不要求多,今天趴在這兒讓我原封不動的踢回來,然後再賠我二百塊錢精神損失費,飯就免了。”
“你這是流氓訛人!兩者有什麼區彆?”熊南南氣的渾身發抖。
“區彆大了,文了就是大家握手言和,有話好好說,以後見了麵還可以打個招呼。武了麼,你們這麼硬氣,想必不一定願意道歉,那就讓我踢回來,看你們是女生的麵子上,我以後也不找你們麻煩。怎麼樣?解釋的夠清楚了吧,想好了沒有?”張易之得意的看著我。
沉默了會兒,熊南南突然問他,“張易之,你知道歐陽飛嗎?”
張易之愣了下,“歐陽飛怎麼了?關他什麼事兒?”
看他反應,竟然好像當真是認識的,熊南南喜出望外,大聲道“你今天要是敢欺負我們,以後就彆想再去學校食堂吃飯!”
“……,”張易之的眼神就像在看白癡,冷冷笑道“誰稀罕喝肉絲襪味兒的海帶湯?”
啪!門口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竟然是梁雪,她大概是聽到了張易之的話深受打擊,手裡捧著的一大摞作業本全都掉在地上。接受到我和熊南南投過去的同情目光後,梁雪捂著臉嚶嚶的跑開。
“這又礙她什麼事兒了?媽的,女生就是麻煩!熊南南、夏三斷,你們先給我等著,最好把錢給我準備著,不然這事兒咱們沒完!”張易之愣了片刻後冒出一句狠話,然後用力踹了一腳椅子,雙手揣在口袋裡瀟灑離開,走到門口時踩到一本作業,差點滑出去給摔個屁股墩兒。
他狼狽的以手撐地站起來,拍著手上的塵土大罵,“shift,全他媽shift!”
我真想直接告訴這個不知道怎麼考上一高的次等生,“應該是而不是shift……”
從頭到尾都像是鬨劇一樣,白白浪費我醞釀了整晚的嚴肅情緒。熊南南大概心情跟我一樣,指指臉上的黑眼圈後捧腹大笑起來,新進教室的同學都到感覺莫名其妙。
管他們呢,我也想笑,又覺得梁雪這次簡直稱得上無辜可憐。
在一片詭譎的氣氛中,許世唯開始蹲在地上,慢慢的將散落在地上的作業本撿起。
熊南南立刻不笑了,“三斷,我昨天隻顧高興了,竟然忘記寫英語作業,等下檢查我死定了……”
我說“沒關係,會有人陪你的。”
她好奇,“誰?”
我指指自己,“我也沒寫。”
一十分鐘後,英語老師走進教室,緊繃著臉一點笑意都沒有。
“昨天布置的作業誰的沒完成,給我自覺的站到走廊去,不負責任的學生沒資格聽我的課。”
我跟熊南南走出教室,不一會兒,張易之居然也走了出來,我們三個在走廊裡麵麵相覷。
然後聽到英語老師在講台上說“馬上要期末考試了,今天要複習內容有點多,我怕時間不夠,昨天布置的作業就不檢查了,希望以後大家對自己負責。接下來請大家翻開課本……”
張易之握著尾頭,額頭青筋跳個不停,“shift,全他媽shif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