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後的一條龍!
山上的夜很靜,居然連夏夜尋常的蟲鳴都聽不到,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時間靜止了,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
可偏偏卻在此時,眼睛像被膠水粘住了一樣,怎麼都睜不開,我隻能無力的陷在黑暗中掙紮。
“你是誰?白天在窗外的也是你吧?盯著我們有什麼目的?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說話?”
沒有人回答,仿佛整個世界都隻剩下我在孤獨的自言自語。
我不願就此放棄,掙紮著坐起來,兩隻手在空氣中拚命摸索,最終再次觸摸到方才的那隻手。
其實除了基本形狀外,它幾乎不能被稱作為手,因為僵硬、粗糙、毫無溫度。
我猶豫了下,最終緊緊抓住它,繼續追問“你既然還在這裡,為什麼不說話?是想要錢嗎?我們隻是學生,上山隻帶了些零花錢,全部買成食物了,都在廚房裡,你如果感到餓,可以去拿。”
他沒有掙紮,似乎沒有什麼惡意,等我漸漸習慣了那雙手主人的沉默後,對方慢慢將手移出來,反握住我的手,確切的說是抓住了我的手腕。
那雙手強而有力,動作分明柔和,卻像是鋼鐵一般將我手腕緊緊束縛住。
我腦海飛速轉動著,希望能猜出對方目的和來意,然而那雙手卻離開了,我喚了幾聲,依舊沒有回應。
雖然看不到,我卻能奇怪的感受到,那人已經走了。
果然沒過幾分鐘,附近傳來小道士疑惑的嘟囔。
“奇怪,我怎麼睡著了呀?女施主,你怎麼了?是想上廁所麼?”
我搖搖頭,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前所未有的疲憊再次向四肢席卷而來。
“女施主,女施主!”
昏迷前,耳邊隱約聽到小道士帶著哭腔的叫喊聲。
我究竟是怎麼了,平日裡身體一向健康,怎麼會無緣無故的生起病來?莫非是因為水土不服,還是說真的跟我白天觸摸到的串珠有關?
無力去想了,全身都在痛,許世唯,你去哪裡了,趕快回來吧!
迷迷糊糊中,許世唯回來了,好像還帶著什麼人。
“這孩子怕是不行了,明天一大早儘管通知家人給帶回去吧。”
“這不可能!明明白天還是好好的!大夫,你再仔細看看,開點藥什麼的……”
“開藥恐怕都喂不進了,脈搏呼吸都沒了。”
“呼吸……都沒了?夏三斷,你聽著……要是敢有什麼事,我絕對不會原諒你……我再去找人!”
……
我是要死了麼?這怎麼可能呢,我自己也難以置信。
但是我想動動不了,想說話也開不了口。
許世唯,不要走,哪兒都不要去,留下來陪著我,坐在這裡跟我說說話,我怕一去就再難見到你。
好冷……好冷……
正當我絕望悲傷時,那個奇怪的人又來了。
他用那雙詭異的手將我從頭到腳都撫摸了一遍,然後把一顆小藥丸塞進我的嘴巴。
很快,胸口心臟好像再度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手和腳也逐漸有了溫度。
自入仙渡後,我好像都在經曆一些奇怪的事,從莫名生病到這前來救治的陌生人,每件事都透著詭譎和不真實。
身體慢慢恢複了正常,可眼睛還是無法睜開,那怪人又拉起了我手,用手指在我手心輕輕描繪。
還?他寫了一個還字給我?!還要?償還?還是說彆的意思?
然而那怪人卻再度離開,不同的是,這次直覺告訴我,他不會再出現了。
許世唯回來的時候,我正倚靠在床頭,描繪揣測那個‘還’字。
他帶回了個打扮奇怪的老人,頭上頂著白布三角帽,脖子裡掛著五顏六色的羽毛,手裡拿著支長煙鬥,懷裡還抱著隻大紅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