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最後的一條龍!
臨近中午時,我讓夏萌萌帶許世唯和熊南南去吃飯,末了再把他們給送回學校。
許世唯將桌子上的花拿到窗台上,說“讓熊南南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你。”
我說“有二姐在呢,你呆著也沒意思,還是回去吧。”
他回答的很官方,“我經特批來的,現在代表班主任。”
好吧,話都說到這份上,我也隻能讓二姐去送熊南南了。
我說“幫我倒杯水吧。”他便倒了一杯溫水遞過來。
我又說“再削個蘋果。”他又削了個蘋果給我。
我最後說“突然想吃炒涼粉……”他掃我一眼,出去了。
其實,有喜歡的人陪著,就算這樣病著也不錯。我將兩手背在腦後,心情不由自主隨著陽光飛舞起來。
然而這種快樂並沒有持續太久,病房裡嘩啦湧進來的一群人將它打斷了。
率先進來的是個高大的胖子,臉腫跟個發麵饅頭似的,腦門貼著塊紗布,臉上帶著個墨鏡,身上穿著板正的黑色西裝。
胳膊上掛著倆漂亮女人,都是卷發職業裝,胸前跟塞倆籃球似的巨弄波霸。
然後進來的是個瘦瘦的男人,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手裡卻拎著一大堆紙盒。
最後進來的是我的同學,魏精。
跟上午的趾高氣昂有些不一樣,魏精此時腫著眼,臉上還帶著兩個巴掌印,進來後手指著我,“爸,就是她,我同學……夏三斷。”
墨鏡男鼻子哼了聲,圍著床轉一圈,然後摘掉墨鏡,盯著我被夾板固定的腿,開口道“女生嘛,走路就應該小步慢慢的,跑什麼跑?你看你現在多不好看,隻能躺在這裡,課上不了,也沒辦法出去玩。”
子不教父子過,總算是明白魏精那股討人厭的勁兒是哪來的了。我不爽的瞪著他,話都懶得講。
說起來墨鏡男這個聲音,總感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黑鏡男使了個眼色,後麵拎包的男人便走過來,從懷裡掏出個信封,“這是我們老板的一點心意,拿著它買點好吃的補補……”
見我看著信封一動不動,他便將信封放枕頭上。
“年輕人彆不知足,已經給你不少了!前兩年我撞死個人才賠了人家七八萬,要不是因為你是我兒子的同學,我才不會主動拿這筆錢出來。”黑鏡男繼續用教訓人的語氣說“知不知道我來看這你一趟少賺了多少錢?比你三年學費加起來還要多!”
說了幾句後,見我始終沒什麼回應,他便有些生氣,道“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們走啦。”
“等等,把它拿走。”我用下巴指指信封。
他一臉不悅“你什麼意思啊?”
我說“你自己留著修車用吧。”
總算是想起來了,難怪覺得這人聲音熟悉,竟是來醫院時路上那起交通事故的始作俑者。
“啊,”他沒想到我會這麼說,愣了會兒清清嗓子,“你知道我撞車的事啦?如果不是因為接到你們老師的電話,我也不會突然急著跟人搶車道,幾十萬的車,撞的修都沒法修!還差點把老命給搭上,那點錢你就拿著吧,連個掛件都買不著。”
我重複道“你自己留著修車用吧。”
“說了不修,我準備換新車。”
“說不定新車用得著呢。”
旁邊的女人最先反應過來,尖叫道“小姑娘這是詛咒誰呢?”
“詛咒?”我慢悠悠道“要是詛咒有用的話,你們現在還躺在路上呢。”
“嘿,牙尖嘴利的,你再說一遍試試!”
“可以,剛才你是沒聽清還是沒聽夠?”
“臭丫頭……”正當她張牙舞爪的打算撲過來,卻被過來巡視的大夫叫住,“你們乾什麼?”
女人氣道“沒見過說話這麼難聽的女孩子,我們教她怎麼好好說話!”
大夫過來察看吊瓶,問我“是家屬嗎?”
我搖頭,“不認識。”
“那就全部出去!”大夫在本子上記了幾筆,頭也不抬道“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你們在這兒吵吵鬨鬨,病人要怎麼休息?”
女人嘲諷道“你什麼服務態度?在破醫院當個大夫了不起呀,一年工資還不夠我買個包包的,拽什麼拽?”
醫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後,聲音突然放柔了,問“你最近是不是心煩氣燥,皮膚騷癢,臉頰和手臂上不時長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