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行錄!
“渙奚,我回來啦!”
看見渙奚站在廊下,辛艾跑過去一把抱住她,親了她臉頰一口“渙奚,我可想死你了!”
渙奚紅著臉把她扯下來“娘子,您都是定親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穩重呢?”
“你不在的這幾月,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的啊!我太難了!”
渙奚笑道“哪有這麼誇張?您都不讓清奚在身邊伺候,還能難過?奴看您是逍遙又自在。”
“哎呀,怎麼能這麼說呢!”
她拉著渙奚進屋坐在榻上,撒嬌一般抱著她,嘟囔道“反正你也回來了,有你就好了嘛。”
“娘子,”渙奚扯她扯不下來,“奴不過回家探親幾月,您怎麼變得如此粘人了。”
辛艾想起發生的事,歎了口氣“不過幾月,宋夫人都沒了。”
渙奚想著她因為守喪凍病,心疼的抱著她拍了拍“娘子受苦了。”
辛艾打了個哈欠“那倒還好。”
昨夜沒睡好,這會兒挨著榻就覺得有些困,渙奚身上軟綿綿的,靠著靠著就睡著了。
微微的鼾聲響起,渙奚無奈笑了笑,把她放榻上躺好,壓好被子,才退了出去。
辛艾醒來時不過下午,天色還早,想著要不帶渙奚出去玩會兒。
開門就碰見辛景回來。
“阿兄,帖子臨完了?”
“嗯。”說著扔了一幅卷軸給她。
辛艾展開一看,這不正是索靖的《出師頌》嗎?喜笑顏開,得來全不費工夫。
看著看著就意識到不對,想起仙岩寺那幾個題字,這卷上字跡明顯有些呆板刻意,再往後一看落款,乾脆收了畫卷,扔還給了辛景。
“怎了?”
“阿兄還是自己收著吧,就這字,”說著搖了搖頭,“趙博士怎會想著讓你去臨的?”
辛景氣得咬牙“不識好歹!”虧他還多花了些時間給她抄一份。
自己再展開卷軸一看,這不寫得挺好的嗎?
渙奚站在後麵偷偷瞄了幾眼,小聲道“確實不如娘子寫得好。”
趕在辛景發火之前,辛艾拉著渙奚趕緊關門溜了,徒留他一人在屋裡氣得吐血。
出門沒走兩步,又看見瘟神索嗣站在巷口,她剛把辛景氣成那樣,大概一報還一報,這會兒站在巷子裡進退兩難,回去也不是,出去也不行。
她一出來索嗣就看見了,山不就我,我來就山。
索嗣笑嘻嘻的走到她麵前,雙手奉上卷軸“我知曉你喜愛畫作,看你在縣學沒臨上,特意送來給你。”
“送給我?”他能這麼好心?
索嗣表情絲毫未變,還帶了幾分討好,篤定道“就是送給你。”
辛艾審視的看著他,幾年未見,索嗣也長高了不少,看他剛才走路的姿態,腿疾似乎是好了。隻是,本應朝氣蓬勃的麵龐,眼眶帶著些許青灰,這是疲勞過度?
看了看緊跟在他身後的女子,眼色妖媚,冒出點離譜的想法,不過,不應該吧?這麼小年紀……?
“咳咳……”她收回神思,繼續看向索嗣,希望從他的表情中看出破綻。
要說沒陰謀她是絕對不信的。
“還是不必了。”
辛艾拉著渙奚,繞過他,往巷子外麵走去。
女子看見索嗣一直盯著遠去背影道“郎君,這小娘子如此不識抬舉,您還不如把畫好好收起來呢。”
這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送個不識貨的人真是糟蹋了。
“你懂什麼!”索嗣看向女子時已是換了一幅麵孔。
女子嚇得趕緊低下頭,不敢再言語半句。
“娘子,您有沒有覺得,剛才索家郎君後麵跟著的小娘子看著有些麵善?”
辛艾想了半天,也沒從腦子裡翻出這麼號人物,感覺渙奚是在欺負她臉盲。
“沒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