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艾傻了眼,這怎麼和她想的不一樣?
李暠喝了一口桌子上的茶水,早已冰涼,在口中苦澀不已,他微微皺眉,細細吞下,道“彆忘了,還有一個索嗣。”
辛艾徹底傻了,日子過得太順暢,忘記千裡之外還有個變態盯著她。
“除了悔婚,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
這下徹底斷了念想,辛艾也不知道還有什麼好說,無精打采的告辭。
李暠看著桌子上的茶水,雖然有些不忍,他扯了扯嘴角,兩年前或有可能,但是現在還哪能放手?不徹底斬斷她的念想,難道看著她飛出他的手心?
“娘子,這麼快就回來了?”
“嗯。”
渙奚看著她神情不對,問道“怎了?不開心?”
“哎……”
“發生何事了?”
渙奚琢磨,這幾日一共就兩件大事,一是今日李氏來請期,另一個就是前兩日替娘子去打聽梁氏小娘子,難道消息有誤?娘子被責罰了?
她剛想開口,就見辛景著急忙慌走了進來,隻好先迎出去請安。
“郎君安。”
“嗯,退下吧。”
等渙奚出去,他走到辛艾跟前“你什麼時候告訴的阿父阿娘?”
辛艾心情不好,對他的事興致不高“昨日。”
“你如何探聽得如此詳細?”
“你去問渙奚吧。”
“這事我為何要去問一個小小奚女?”
辛艾靠在榻幾上,撐著下頜,看著辛景麵上嚴肅,可是眼神透著發自內心的快樂,突然明了,這大概就是婚姻的圍城,外麵的人想進去,裡麵的人想出來。
她悠悠道“阿兄,你如此愚鈍又沒有眼力見,是沒有女郎會喜歡的。”
辛景立馬閉嘴。
她揮了揮手,示意他出去。
想想她倒是給他幫了大忙,也就算了,不跟她一般見識。
辛艾躺在床榻上自閉了兩天,也琢磨了兩天。
兩人將來真要生活在一起,隻怕很多事情都無法掩藏,那牆角碩大幾箱舍不得燒的畫作就是個雷。
“渙奚。”
“誒,娘子,怎了?”渙奚匆匆跑進屋,看她仍然消沉著實有些擔心。
“你去把那幾箱送去給李暠。”
“啊?全部嗎?”
“嗯。”辛艾想了想又道“你跟著親自去送,看看他是何反應。”
“是,娘子。”
渙奚去得快,回得也快。
“他什麼反應?”
“娘子,李家郎君沒有什麼反應,他打開看過之後,寫了一封信叫奴交給您。”說著從袖袋裡拿出來遞給她,“還有一根簪子。”
辛艾把簪子扔在一邊,打開信一看,氣得眼前發黑。
什麼叫做嫁妝已收到?他會收好?讓她乖乖待嫁?
“他沒說什麼其他的話?”
“沒。”
費勁打出一拳,結果打在棉花上,她鬱悶的撕了信“下去吧。”
“娘子,您沒事吧?”
“沒事,去忙吧。”
生氣?她看著桌子上的簪子,突然泄了氣。
李暠又不是她那個愚鈍的阿兄,多聰明一人,怎麼會不明白她什麼意思?
這人是不管她怎麼樣,都照單全收了。
辛艾揉了揉腦袋,感覺一切都不真實,像是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