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扭曲騎士登時大駭——自己剛剛出手幫助隊友,怎麼瞬間敵人就來到了麵前?!
獵物的短暫失能,就等同於最後逃脫機會的消逝。
淩冽的爪擊再次亮出四道恐怖的鬱藍爪痕,胸前錯綜複雜的藤甲被銳利的爪擊砍得七零八落,砍破了腔室,白色的胚胎若隱若現!
儘管藤蔓迅速湧動地破土而出,試圖補充胸前的漏洞,但是……
頂尖的獵手不會放過獵物的弱點。
大意,就會付出代價。老狼甘願負傷,就是為了這一刻。
藍光一閃,一爪直刺而出。
看上去吹彈可破的未分化生物組織實際上比看起來堅韌百倍,但既然作為獵物,那麼也無法承受獵手的本能一擊。
所以,血染絞殺藤。
這一刺近乎直接將胚胎打得爆了開來,胚胎周圍的藤蔓上,某種東西迅速消退、順著墨綠色的紙條以難以捕捉的速度消逝,於是堅韌的荊棘與厚實的藤蔓瞬間枯萎。原本刀槍不入的藤甲此時已經和白紙一般脆弱——
下一步,雙爪齊出,摧枯拉朽地將乾枯脆弱的枝條成團地撕開……
“吼……”
獵物的眼神驚恐慌亂,獵物的底牌也被直接撕爛,那麼……
鬱藍色的眼中拖著幽幽的光痕,老狼一口咬穿了獵物的喉嚨。
手臂和背部的數個孔洞中,鮮血緩緩凝固,而這次,更大、更致命的空洞出現在了對方的脖子上。
用血肉,償還我的憤恨……
“森林之子!——我靠他媽的!”
煙氣扭曲騎士立刻不顧隱蔽地衝了上來,三張巨大的麵龐怪笑著自灰霧中凝聚、翻騰著令人作嘔的贅肉組織,趁著老狼剛剛負傷、還緊咬著另一名扭曲騎士的脖子不放時,朝著老狼猛襲而來!
……他在背後……不論躲閃還是進攻,傷口都會撕裂……煙霧是對方的領域,抓到像上次一樣的破綻不容易……
那麼,獵手也會做出必要的犧牲。
三張恐怖的臉龐承載著的煙氣幾乎讓這層灰霧也單薄了一半,可怕的毒性與麻醉轟擊在老狼的身上,從他的傷口進入,侵蝕著他的軀殼和精神的裡裡外外……
“……成功了……呼……真是個難纏的混蛋,臨死還鬨這麼一出……”那麼煙氣扭曲騎士稍稍鬆了口氣——這一擊凝聚了他全部的力量,以老狼的狀態,絕不可能抗住這一下子。
……絕不可能麼?
至少直到鬱藍之光斬開無儘的迷霧之前,他是這麼想的。
濃厚的煙霧在刹那間被無比凶悍的兩爪切開,隨之支離破碎的是那副煙氣鎧甲——
“什麼——”
橫過煙鬥,試圖博得最後一絲格擋的希望——
“嚓——!”
終結之爪化為四道晃眼的藍光——它們刺破了迷霧,斬斷了巨大的煙鬥,在鎧甲支離破碎的下一瞬間,毫不留情地紮入人類脆弱的血肉之軀,崩斷肋骨、洞穿心臟、搗碎肺部!
刺入。
貫穿。
剜除。
一氣嗬成。
難以置信地看著胸前一片血肉模糊的空洞,他最後抬頭看了一眼老狼。
在依舊沉寂的鬱藍之光中,這名扭曲騎士看到了最深切的痛恨與悲哀被灌入無儘的狩獵。
緩緩地,他直挺挺地倒下,永遠地閉上了雙眼。煙霧也隨之漸漸消散……
布裡斯看到了兩名扭曲騎士的屍體,以及……老狼的身影。那個傷痕累累、疲憊、但依舊屹立不倒的背影,低吼著最後的狼嚎。
儘管如此,布裡斯隻是略略露出詫異的表情,隨即,一種怪異的笑容攀上了他的麵龐。
“……事態已經超出了預期……有必要動用些真正的力量了……”
自言自語著,黯金色的閃光在布裡斯的指尖上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