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搖搖頭,輕聲道“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各地的山水不一樣,風雨氣候也不一樣,茶葉自然也有著千差萬彆,滋味更是萬千變化,這便是品茶的一大樂趣,不過,有一句話,我現下就可告訴你,你的茶絲毫不遜色於法濟寺,他日或可更勝一籌,如此,你何必追求一樣?”
“真的嗎?”顧青竹驚喜地瞪大了杏眼。
“你嘗嘗自個的茶,便知道了。”了悟笑,清矍的老人笑容從容和藹。
顧青竹細細嘗了一口,確實比茶餅煮出來的茶更具茶香,甘甜爽口,顏色也是鮮亮明綠的,看著喜人。
為了答謝了然贈送抄本之誼,顧青竹留下了所有的茶葉,並準備再多做一些送來。
顧青竹剛回到顧家坳,院裡就被村裡人一下子擠滿了,相熟的人紛紛問她是不是得了新的製茶技藝,顧青竹也不隱瞞,大方承認了。
“我就說,今兒一早怎麼有那麼香的茶味兒,還以為是觀世音菩薩給咱們倒仙水呢。”徐氏笑哈哈地說。
薑氏拉著顧青竹的手道“方奎在縣城麵館裡跟著青山他們做生意,明年我就不打算讓方玲到織坊打工了,想叫她留在鄉下,跟你學炒茶。”
“哎呦,方玲不去,我家小花也沒個伴,索性也不去了,都跟青竹學炒茶,這樣既顧得了家裡,也掙下了錢,兩全其美!”徐氏眨眨眼道。
“我家明年也讓孩子學炒茶,茶園子有了大進項,便可不到外頭打零工,免得受東家的惡氣。”一個婦人跟著說。
今年村長重傷,又欠著賠款和醫藥費的巨債,其他人雖沒病沒痛的,但也沒掙出什麼錢,婦人們深覺外頭不好混,俱都點頭讚成“對對對!”
“我今兒也才摸著點門道,等我技藝穩定了,一定教大家,再說,賣茶和打零工也不衝突,方玲和小花有雙繳絲手藝傍身,明年都是熟手,到德興織坊,錢不會少掙的。”顧青竹笑著說。
“話是這麼說,但到底是個姑娘家家的,實不指望她能掙多少錢,還是留在身邊省心些。”薑氏說著,推了下徐氏道,“徐嫂子,你說是吧?”
“噯,誰說不是呢,眼瞅著到了是說人家的年紀,老在外頭拋頭露麵也不好!”徐氏拍拍腿道。
一個婦人打趣道“哎呦,徐嫂子,你看上哪個村莊上的後生了?”
“去去去,沒影兒的事!”徐氏笑著揮手。
院裡說的正熱絡,朱氏陰著臉站在院外聽,她心裡那個氣呀,她家裡的禍事一樁接著一樁,女兒自賣為婢跟人家走了,兒子娶個媳婦,還沒過夜就被狼叼去了。
最關鍵的是,她這般倒黴,憑什麼她顧青竹好運當頭,居然搗鼓出了什麼新製茶法子,眼看著又要賺錢,而且還打算帶著全村人賺錢,但明顯全村人裡頭沒有他們一家子!
她憋著氣想鬨,但實在找不出由頭,每月初一一大早,顧青竹就把米油一樣不少地準備好,放在院子門口,隻等吳氏來拿,半句廢話都沒有。
以前,她仗著長輩的身份,胡攪蠻纏,砸門撬鎖,也沒在顧青竹身上討著便宜,現下她有了戶籍文書,更不把他們看在眼裡,若她膽敢還像之前一樣,顧青竹就能告到衙門裡去,上次來的俊俏書生據說是縣老爺的公子,瞧著他們關係不錯,若當真對簿公堂,還有她什麼好果子吃!
正當她前思後想,沒主意的時候,秦氏來喊顧青竹吃飯,正看見她彆在牆角,以為她又要鬨什麼幺蛾子,遂大喝一聲“姓朱的,你偷偷摸摸搞什麼!”
正氣不順的朱氏逮著機會和秦氏吵“我做啥子,還得告訴你一個寡婦不成!”
秦氏也不示弱“我看見你就晦氣,兒子一夜之間就變成了鰥夫,都是被你克的,往後絕子絕孫,你蹦躂個屁呀!”
朱氏被說中傷心處,氣得衝上來抓撓秦氏的臉,秦氏抬腳踢在她肥碩的肚子上,被肥肉一彈,不由得蹬蹬後退了兩步。
院裡的人被外頭的吵鬨聲驚著了,紛紛走出來拉架勸解,朱氏吃了虧,哪裡肯依,癱在地上,又哭又鬨。
眾人無法,隻得各自回家,顧青竹放大黃在院裡,鎖了門,也不理朱氏,徑直和秦氏走了。
朱氏閉著眼睛,哭嚎了半天,聽著周圍沒了聲兒,眼睛睜開一條縫偷瞄,四周哪裡還有人,隻有大黃隔著院門,虎視眈眈地看著她,隻要她敢靠近半步,它就跳出籬笆牆,一口咬斷她的脖子。
朱氏倒吸一口涼氣,頓時止住了哭,屁股坐在地上往後倒退,直退出兩步開外才爬起來,扭著肥壯的身子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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