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秋生衝他挑了挑大拇哥“三爺,了不起!”
“韓秋生,你少拍馬屁,趕快學會真本事要緊!”慕錦成斜睨了他一眼。
韓秋生鄭重拱手“小的不敢忘。”
因著新生和老生不在一處教學,韓秋生告辭,自去了。
慕錦成早上沒睡好,進了課舍,就趴在座位上睡覺,今天是葉稟泉講《孟子》,老夫子在慕錦成座位旁,口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來來回回走了七八趟。
可慕錦成照舊酣睡不起,老夫子終於忍無可忍,拿起細竹條,在桌上猛抽了一下“慕三爺!”
“啊,怎麼了?散學了?”慕錦成被驚的猛地站起來,揉著眼睛道。
“哈哈哈。”整個課舍在短暫的沉默後,爆發出哄堂大笑。
葉稟泉教了幾十年,頭回見慕錦成這樣油鹽不進的學子,他是東家之後,將來是要繼承家業的,可這個樣子說是跟他學的,他的老臉還要不要了!
慕錦成在笑聲中完全醒過來,他向來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會兒,他虎著臉,挨個盯那些個笑的人,隻把那些人看得心裡發毛,課舍裡的笑聲戛然而止。
“慕三爺,我剛才說到哪兒了?”葉稟泉沉聲問。
“不知道。”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慕錦成這會兒十分爽快。
“你把《孟子告子下》讀十遍!”葉稟泉壓著隱忍的怒火。
這小子,打架鬥毆跑得快,輪到讀書為啥這麼難!
慕錦成隻得低頭看書,一行行念“舜發於畎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鬲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
他眼睛越念越彎,到後麵“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智,勞其筋骨,餓其體膚……”時,他已經完全不看書,而是用背誦的方式,聲情並茂地朗誦。
其他學生一時看呆了,大張著嘴說不出話來,葉稟泉也很詫異,這節課還是第一次上,就是全神貫注聽講的學生也未必能一字不差的背出來,更何況,後麵的內容還沒講呢。
慕錦成一氣嗬成背完了書,看向葉稟泉,隻見他正滿眼狐疑地看著他。
“咳咳咳。”慕錦成撓頭,有些尷尬地問,“我念得不對?”
葉稟泉停頓半晌,開口道“誰教你背的?”
“啊…啊…誰?”慕錦成一愣,旋即順嘴胡編,“還能有誰,當然是我媳婦兒,她看人家比我學得好,昨兒硬逼我背熟了,才準睡覺。”
“嗯,少夫人做得好。”葉稟泉微微頷首,“我瞧你昨兒熬夜背書的份上,這會兒回去補眠吧,省得在這影響其他學子的學習。”
素以嚴厲聞名的葉稟泉說出這些話,實屬不易,慕錦成連連點頭,收拾了筆墨書籍,飛快地離開。
等在外麵的寶應,正無聊得用小竹枝挖螞蟻的洞穴,一見出來的慕錦成,臉色立時變黑了。
“爺,還沒散學呢,你不能走!”寶應搓著手,乞求地攔住他。
慕錦成沒好氣地說“葉夫子讓我走的,我為啥不走!”
“先生氣糊塗了,說的是反話,你萬不可當真,快回去和葉夫子說幾句好話,讓他同意你繼續聽課!”寶應想都沒想,脫口而出,接著,他又苦口婆心地勸,甚至動手推他。
“寶應,你能巴望你主子我一點好不!”慕錦成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栗。
“咋的,你又出什麼事了?”寶應恨不能抱頭痛哭,爺打的,疼是疼的,可少夫人的打,才是最讓人恐怖的,雖然還沒落到他屁股上,但光想想,就覺得十分疼。
慕錦成有些發怔,難道自個在他們眼裡,竟然是這麼糟糕不堪的?
寶應見他不回答,還以為被說中了,他立時就要將慕錦成拖去賠禮道歉。
慕錦成一把薅住他的後衣領“我今兒在課上背出了新學的內容,夫子獎賞,提前散了我的學。”
“真的?”可憐的寶應慣被慕錦成忽悠,這會兒斷然不敢信。
“難道還是假的不成!”慕錦成大步流星地回妙機的住處。
寶應歎了口氣,認命地跟上。
妙機的鼾聲如同仙樂,久久不肯散去,慕錦成一聽,就知他還沒醒。
他徑直走進廚房,笑道“我來燒火!”
聞聲,正在灶台上忙活的顧青竹轉頭,見是他,臉一下拉下來了“這還沒散學呢,你怎麼先回來了?”
慕錦成不敢繞彎子,怕顧青竹手中菜刀直接甩在他臉上,故而直接了當地說“我今兒書背得好,葉夫子允許我提前散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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