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頭看了看細竹竿,問道:“你剛才到底看到什麼了?”
“我真沒看清,但是應該是有東西的。”他明顯是最害怕的,已經全身發抖了,他腦子裡一定想是出怪事了,不過說實話我在這一刻也是這麼想的。
“彆怕,看看周圍,是不是滾到彆處去了。”我強作鎮定,試圖安慰他們兩個。卻隻見大腰子突然瞪住了眼睛看向林子裡,大叫一聲:“看,在那兒!”
我們看過去,隻發現一隻跟狗一般大小的動物抱著頭骨往林子裡鑽進去了。“他奶奶的,嚇老子一跳。”大腰子罵完就抄著鐵鍬追了過去。
我心裡暗叫不妙,急忙追上去喊道:“彆去,半夜往林子裡追,不安全!”
這裡的林子沒遭到什麼開發破壞,生態係統比較原始,雖然靠近村子的地方很少有猛獸出沒,但是這事兒誰也說不準。
但是大腰子已經衝出去了,跑得還比我快,我又拉不到他。情急之下隻能硬著頭皮跟著跑,不停喊他停下,但沒啥用,他還是報複性地向那隻動物衝了過去。
眼見前麵沒亮了,油燈的光照不了多遠,我正暗自叫苦,不知所措。但身後卻突然亮起來一束光,我回頭一看,細竹竿居然拿著油燈也追了上來。我心想,這小子,這會兒一個人在那兒害怕於是也來追我們了。不過也算是幫上了大忙。
可是有了油燈亮,看清了路,大腰子更加追得起勁,我和細竹竿叫不停他,沒辦法隻能跟著跑。
跑了大概四五百米,我們喘得不行,大腰子突然停下來,我和細竹竿差點撞上去,這時候油燈光一照,我們也知道他為啥突然停下了,在我們麵前,有五隻尖嘴的狐狸,剛才那隻和土狗大黃差不多的是最小的,最大的那隻不算尾巴估計能有半個人大小。
我倒吸一口涼氣,但是很快就回過神,拉著呆立的倆人往後退,並且讓細竹竿滅了油燈。今天的月色也還不錯,狐狸們在的地方相對空曠,月光沒被擋住,滅了燈我們還能看得挺清楚。
但是也奇怪,那五隻狐狸根本就是無視了我們的存在,剛剛那個捧著頭回來的狐狸把頭遞給了最大的狐狸,然後坐在它南邊的地上。那隻大狐狸手捧頭骨,麵朝月亮。剩下三隻狐狸逐個兒挪挪屁股,分坐在它東西北三麵,井然有序。
“不好,這幾隻雜種是想化人啊,”大腰子低聲說,“我小時候聽老一輩兒講故事,狐狸舉著骷髏頭拜月亮,就是想化人。”
“啊?那...”我剛想問要怎麼辦,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看我的!”說時遲那時快,大腰子突然起身,飛過去一鐵鍬,直接乾翻了中間的那隻大個兒的狐狸。那狐狸被這突如其來的東西打得一聲慘叫,丟下頭骨連滾帶爬就竄進了林子深處,那四隻狐狸也跟著它也跑了。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一臉駭然地盯著大腰子:“你你你瘋了吧,它們要是衝過來我們怎麼辦?”
“行了,沒事了,走吧。”大腰子這時候卻出奇冷靜地走過去,撿起頭骨和鐵鍬,帶頭往剛才挖坑的地方走了。
我和細竹竿也跟了上去,但是我們明顯都被他嚇了一跳。
大腰子說:“彆怕,狐狸這東西看著凶,膽子也很小的,一般不敢攻擊人的,相信我。”
他都這麼說了,我和細竹竿沒法多說什麼。
一路無話。回到剛才挖的坑,把頭骨放進去,也算是還了這位女士的全屍。
我們麻溜地填上了土,拍拍平,儘量不搞得像個墳包,以免村民起疑。
這過程中三個人都還是沒有說話,但是配合卻默契得很。
一切搞定之後,大腰子說:“大功告成了,回去睡覺吧。”
至此,我也是一個深呼吸,感覺好了很多。也許隻是心理作用在作祟。
我們仨又推著推車回了駐地,所幸今天的行動全程都沒被發現。回到屋裡睡覺的時候已經快兩點了。
但是第二天,我又遲到了,而且是帶著兩個人一起遲到的。太陽都高升了,我們三個人在床上睡覺,被去了工地又被沈老師派回來找人的羅剛拽起來了。
不過早上起來之後我們都確認過,晚上都沒做噩夢。
路上我們把昨晚上的事情說給羅剛聽,他也是聽得很起勁兒,並且我們說好了不能告訴彆人,畢竟也是不合規矩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包括後來老朱又問起來,我隻告訴他換了個地方放著,沒事兒了,他也沒多問什麼。
去了工地挨了沈老師一頓訓,但是這也不影響乾活兒,他也是分得明明白白的人,該指導還是認真指導。
隻是我們忘了一件事,對女朋友無話不說的大腰子,當然不會漏了這麼有“意思”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