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師喝了一杯酒問我:“你小子打算去哪邊?我看著有沒熟人,可以給你介紹介紹。”
我說實話,不是很懂能乾嘛,便問他:“我現在這水平,找活兒能去哪兒?”
他說:“現在金石專業就業還是可以的,隻要你不怕累,去野外乾田野,隨便在哪個金石所找活乾都不難。除了這條路,就是去收藏館,或者專管這個的衙門,不過那些好像都是得考進去的。我之前在金石所,所以我認識的人大部分是做田野的,所以那一塊兒也不太清楚。不過金石對口的職業收入都不高,可能你拿著學堂的牌子回去推銷房地產或者去賣保險,掙得都多一點,還沒那麼累。你想過這個問題嗎?”
我現在怎麼想的,說實話我自己也挺難決定的。
之前我一直想追求蕭芳的,打算去她學堂的那個城市發展,也許還有機會。不過她對我一直非常冷淡,拒絕我的一切。也許到現在我還不死心是很可笑的。
我想了想,也許以後就越來越配不上人家了吧,她是名校深造生,而我成功變成了工薪階層,還是低薪職業。我有些想放棄了,我也勸自己放棄。都說距離和時間可以讓人忘記一切,我想去一個遠一點的地方。
再者,我本是南方人,雖然學堂來到北方,但是從未經曆過西北的世界,隻看到書上說的那些,風土人物都與我這麼多年的所見所聞相去甚遠,當時我就有些去那邊看看的想法。
於是,我跟沈老師說:“我想去西北做金石,先乾兩年,見見世麵,再考慮彆的,您邊有熟人嗎?”
沈老師沒說話呢,大腰子搶先說道:“好啊,來我家那邊咱兩沒事兒就還能聚聚!”
沈老師說:“你那兒不算西北,最多是個中原偏西。嗯,西北的文物資源確實比較豐富,是個增長見識的好地方。西北,我想想…我有個師兄現在應該在X省的LL故國片兒搞發掘,要不你先去那邊試試?”
LL?聽著就很刺激,我看過有關不毛之地LBP的紀錄片,也曾經聽說有探險者在那片戈壁失蹤的事兒,而LL古城則更是神秘的地方,尤其是,盛產乾屍。
沈老師不知道我在想什麼,接著說:“那邊雖然條件比較艱苦,但是跟著金石隊也不會有危險,而且工資待遇算不錯的。”
我當即答應下來,不說彆的,就光是能去LL,都是一件充滿吸引力的事情。
於是沈老師讓我等他通知,他回去就和那邊聯係。
酒足飯飽,我們散場的時候,沈老師叮囑我們幾個,無論去哪裡,都要好好乾,不能給自己的母校丟臉。
沒過太多時日,沈老師讓人來找我。我去到他辦公室,他說:“我那個師兄姓陳,就在那邊省金石所工作,他說這一輪發掘已經結束了,馬上那邊進了夏季就熱得搞發掘了,等到九月份再去小範圍發掘XH墓地。他讓你想去的話,八月底到X省M市報道,這是地址,你記好了。”順著遞給我一張本子上撕下來的紙,寫著M市一個陌生的地名。
我點頭打印,反正現在也不是很著急,先出去見見世麵也是極好的。
這中間的空閒時間,我打算回去一趟,看看老朋友,看看我母親,畢竟去了X省,可不是輕易說能回去就能回去的,對我來說差不多是正好橫穿了版圖。
時間過得飛快,離校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還特地坐車跑了一趟,去看望了老劉和馬道人,老劉讓我以後有機會可以多回來看看,反正大家都是師兄弟;馬道人得知玉墜幫我擋了災,臉上並無不快,而是十分欣慰,用他的話說,這都是天意安排好的。
離學堂規定的時間還剩三天的時候,我收拾好東西,告彆了沈老師,和宿舍裡三個人最後喝了一回酒,互相留了住址和信,因為明天早上七點我就要去趕回家的馬車了。
第二天早上,我本想默默就走了,但是大腰子醒的很早,可能是他有意的。他幫我拎上了一袋兒行李,一路送我到驛站,路上我們還像平時一樣扯犢子,倒沒有離彆的感傷。
但送君千裡終須一彆,馬車早晚都還是來了,我跟他說:“行了,回去吧,這會兒還來得及睡個回籠覺。”
他說:“你要記得寫信啊,咱倆可不能斷了聯係。”
“你就放心吧哈哈。”說完我們默契的一個擁抱,我便拿著行李,踏上了回鄉的馬車。
馬車上,想到大腰子,沈老師,老劉,馬道人,想到這一路上的各種經曆,不禁有些悵然,又覺得有些可笑。學堂四年,正經的知識沒學多少,倒是旁門左道的東西,見了不少,學了不少。也許很多事情的確是命中注定,就像那雨中的幾聲雷幫我們發現他陵一樣,一切都像是安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