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我想趕緊進帳篷喊人,但是轉念一想,不用啊,反正他們沒駱駝,就算偷出來東西,我到時候一聲喊,我們人多勢眾還有交通工具,不愁抓不著,沒必要現在把人都折騰起來,還打草驚蛇。
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走到我帳篷的後麵,悄悄盯著那邊簾子看,隻待有人出來,我就可以大喊一聲抓賊就完事兒了。
裡麵還是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我在想,這幫人是不是在撬箱子,盜取裡麵的乾屍?等了一會兒,裡麵突然沒聲兒了,我心一緊,知道這是快出來了,盯得更加緊,甚至不敢多眨一下眼睛。
突然,簾子裡走出來個人,我正想喊,但是眼睛看了個清楚,啊?這不是阿比丹嗎?
我心說這膽子真大啊,大半夜不睡覺,查庫房嗎?我們也沒安排值班啊。
我正想過去跟她打個招呼,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她不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懷裡還抱著個什麼玩意兒,一看之下,那不是白天發現的那具嬰兒的乾屍嗎?
我背後又冒出冷汗,收回了已經抬起來的腳,重新退回到暗處,悄悄看她在搞什麼名堂。
隻見她抱著嬰兒的樣子,不像是抱著屍體,而像是母親抱著親兒子一樣,我感覺有些不妙,阿比丹平時很正常一個人,也不可能來盜墓的,難不成,她想快人一步先研究研究這個“新發現”?那也沒必要吧。
我思來想去,似乎隻有這個解釋最合理。但是我又想到,會不會是這個小東西在作祟?
我看見她抱著嬰兒乾屍,走進了廚房,閉上了簾子。我腦子冒出來一個新想法,她不會想把這孩子吃了吧?但我立馬停止了這種荒誕無稽的想法。
我在原地思考,我要不要過去看看。不看,如果發生什麼奇怪的事情,阿比丹很可能會有危險;看,阿比丹會不會不高興?
思來想去,哎,不管怎麼樣,阿比丹和我也算挺熟了,她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
於是我悄悄走近她的帳篷,發現簾子沒徹底掩好,裡麵有一絲燈光透了出來。我剛想撩開簾子進去,但還是我有些糾結,於是我決定先從簾子縫處偷窺一眼。
我悄悄湊到簾子之前,把眼睛湊到縫上,第一秒,我看見阿比丹懷抱嬰兒坐在燈光之前,可能還沒到第二秒,我就看見她已經解開了衣服,給那孩子喂奶!
我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看到這場麵有些頭暈目眩的,但是我立馬知道,一定是這個小東西有問題!至少正常的阿比丹不可能給乾屍喂奶吧。
現在怎麼辦,怎麼才能救阿比丹?我退後兩步,努力忘掉腦子裡其他各種想法,集中精力思考對付小東西的辦法。
叫人嗎?那不行,一個大姑娘坐裡頭喂奶呢,喊一群男的來圍觀嗎?這不是缺德嗎?所以這事兒還得我自己解決,但是也沒人教過我要怎麼對付這東西啊?
我隻記得書上寫過,沒滿兩歲歲就夭折的小孩,或是胎死腹中不見天日的胎兒,煞氣最強,最是凶惡,能以人血為食,看著家夥差不離了。我靠,它不會不是在吃奶,而是?
我不敢再往下想,阿比丹此時出境十分危險。不管怎麼說,要先斷了它的食再說。
我顧不得許多,趕緊鑽進庫房,雖然周圍都是乾屍讓我有些害發怵,但我還是硬著頭皮從工具箱裡翻出來一根鐵楔子,這玩意兒長得像長矛的頭,不過是鈍器,平時用不上,隻有遇到沾得緊的牛皮才用它代替小刀,在牛皮和棺木之間掏縫隙。
我心說,就是你了,這玩意兒用著順手!
我右手拿著鐵楔就衝向阿比丹的廚房,我的計劃很簡單,也許是受到當時大腰子打狐狸的啟發,對付這種東西,有時候用簡單粗暴的法子反而可能成效最大。
我到了簾前,停下腳步,確定了一下方位,阿比丹離我也就十米左右。我屏氣凝神,心中默數“三,二,一!”
我直接飛步衝進去,什麼也不想,把鐵楔朝著那乾屍就揮過去。
我進門的動靜很大,阿比丹抬起頭看向我,眼神與平時大為不同,我與她目光交錯的瞬間,她眼裡凶光畢露,甚至有紅紅的血絲。她正想做出反應,但是我的速度更快,我在那一瞬間,本以為會把這東西敲碎掉,但是沒想到它還是有彈性的,隻是被打凹進去一個坑,掉在了地上。
阿比丹也像突然失了魂一樣,倒在地上。
我正想去扶阿比丹,眼看地上的東西居然開始動起來,自己掙紮著像是想起身!我知道,看來此時心軟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