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在思考怎麼從這一幫人之中脫身時,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啊!”地慘叫。
六爺猛地站起來,探頭向底下看去。我也湊過頭去,隻見幾米深的盜洞底下,並不能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底下那人又大喊一聲:“繩……繩!”
旁邊的幾個漢子很快反應過來,拉動繩子,把他連著竹筐給拽了上了。上來之後,被扶到一旁,他隻蹲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
六爺和一夥兒人圍著他,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開口了:“我說你沒缺胳膊少腿兒,瞎叫喚什麼。”
那人隻蹲在那兒,一言不發,離得比較遠,看得他臉上似乎有些異樣,而他們圍得太近,隻能看到頭頂。這沉默把六爺招惹火了,一腳就把那人給踹翻了。
不踹不要緊,一踹他就順勢躺下,再也不動彈了。臉上已經由紫色開始發黑,眼睛鼻子裡都冒出來膿血。
我下意識地趕緊喊了一聲:“退後!”喊完我就後悔了,我不趁亂跑還在這兒幫他們?
他們似乎被我一提醒才明白過來,趕緊都向後退了好幾步。場麵一度變得尷尬起來,大家麵麵相覷,不知道要乾什麼,但是都是一臉的恐慌。
六爺看向我這邊:“你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有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還能是怎麼了:“他中毒了,而且是劇毒。對了,趕緊把門窗打開!萬一是毒氣!”
手下這幫人似乎都很惜命,也沒等六爺指示,就一個個飛快地把附近能的通風透氣的地方全給開了,六爺也許覺得有理也就默許了。
折騰完了,大家又都回到這裡,又回到了麵麵相覷的狀態。
六爺問我:“你知不知道這是什麼毒?”
我心說我上哪兒知道去啊,隻得回答:“這一定是種劇毒,能讓人死這麼快的,”我又聯想到剛才他那一聲慘叫,“莫非底下有毒蛇?”
我知道,H省這裡毒蛇不少,最出名的就是五步蛇,但是就算是五步蛇,毒性也不能這麼快。
六爺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可能,蛇毒死得沒這快。你說要幫老子,有沒有什麼辦法?沒辦法我就送你下去看看。”
要說驗毒的方法,檢查屍體的創口不失為一種辦法,但是這倒黴的差事誰願意做啊?提出來一定還是我去,這也太危險了。其他的方法…
“您這兒有聚光的油燈嗎?”
他招呼手下,拿來兩個看起來精心準備的油燈,周圍都用罩子罩著,這樣光線能聚集向一個方向,我心說你們的裝備可以啊。
我招呼倆人過去幫我打上燈,他們都猶豫著不敢去,我看向六爺,六爺一瞪眼,那兩個就乖乖地走了過去。看他們到位之後也沒什麼危險,我也就跟了過去,盜洞被燈光打得透亮,我和六爺都過去,向下張望,發現底下除了土,還是土,沒有蛇和蛇洞的影子。
我又仔細向下看了看,忽然發現洞低的土堆裡,似乎有一小塊兒金光透亮的東西,就像一小塊小金子。
莫非,這是跟毒簪子,被他踩到了?
但是,出乎我意料的是,那小金塊兒看起來,居然像是在動!
我又仔細瞧了瞧,果真,還像在往土裡鑽。我心說這年頭金子都可以成精了?我抬頭看看周圍幾個人,他們應該也看到了,都抬起頭互相看。
“後生,你認識這東西吧。”六爺發文問。
我搖搖頭:“我剛來貴寶地,地下的事兒哪有您見多識廣,您說這是什麼?”
他哼地一聲冷笑:“金頭蜈蚣。”
金頭蜈蚣?我有點不敢相信,蛇毒都未必能把人毒成這樣子,蜈蚣毒有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