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那邊泡了好茶,也有沙發,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我差你那麼點兒茶嗎?今天正好當著老百姓的麵,你交代清楚,憑什麼抓他們兩個,誰指使你的。”
“欸您看著,欸我……”
“你說不說?”領導又提高了嗓門。
“他們……我也不知道,昨天他們兩個被抓進來,我也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昨天沒審完,所以就沒放人。”
“我呸!你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嗎?你就等著吧,這地方我記住了!”說完他非常瀟灑地轉過身,麵對看熱鬨的群眾:“各位老鄉,我是省衙門領導,今天耽誤大家這麼久,我非常抱歉,因為我的兩個手下被他們抓了,我是來討個說法的,既然他不願意說,我就得去找人讓他開口了,各位讓個路,我們走了。”
說罷,帶著我們穿過人群,上了車,我急忙給家裡報了個平安信。
我和馬隊都是吃過東西的,剩下的人都沒吃過,於是我指路把他們帶到了一家早餐館。
吃飯的時候,省所所長看見馬隊手上臉上的傷,問他:“身上有嗎?”
馬隊說:“應該有,可能比這還嚴重。”
衙門領導直接把筷子撂下了,說:“走小馬,找個地方留證據。”他又問我:“小周,你知道附近哪兒有西洋照相館嗎?”
“知道,離這兒不遠。”
“好,咱們走。”
馬隊趕緊把他攔下了:“您在這兒先吃,我們倆去就行,就這點兒小事。”
他點點頭:“好,小周,那就麻煩你再陪他跑一趟。”說完他才拿起筷子繼續吃。
我和馬隊正要出門,他忽然回過頭,從衣服裡把錄音器掏出來遞給了所長。所長一看點點頭,還會心一笑。
一通忙活拍完照自不必說,我們又回來和大家會和,領導說上次搶東西的事情他就很發火了,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一直沒法出這口氣,這次一定要跟這幫人好好算算賬。之後馬隊跟著大部隊回了省會。我送走他們,也是懶得上班,就就直接回了家。
回到家看到母親也在家,才想起來進來今天是星期六,不用上班,果然在裡麵被關傻了,也可能被蘇曉東那一棍子打傻的。這還真是個技術活,昨天一下把我整暈了,但是今天就啥感覺沒有了,估計他是上學的時候專門練過的。我本想給蘇曉東打個信謝謝一下,但是想到昨晚他夜班,今天早上給我送完飯應該就回去睡覺了吧,就隻得等晚點再說。
母親說昨天下午蘇曉東就報信來了,告訴她讓她不用擔心,有他照顧著的。但是也一晚上都沒睡,畢竟兒子被關在衙門,換誰也睡不著。
我又把昨天和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她,她也說,多虧了有這麼個人,不然她都不知道我昨晚怎麼不回來,那就更慌張了,而且也不可能出來得這麼快。
我在母親的幫助下,把這件事從頭到尾捋了捋,那個老板出錢,官商勾結,經過知府授意,派了幾個領導和一群手下跟著開發商給擺了一出鴻門宴,目的就是逼馬隊同意那邊開工,先禮後兵,實在不行再武力威脅。
但是他一定沒想到,我們不僅有錄音設備,還有內應,這下我就特彆想知道這事兒後麵怎麼處理。而狗日的姓範的一定知道這情況,還故意坑我,把我派過去,其心歹毒,不言而喻。
母親問我:“你公差考試的成績也快出來了吧?”
“是,算著應該也快了。”
“成,到時候你考上了最好,我馬上也退休,大不了到時候跟著你一起搬家去那邊。”
我笑著問:“那我要考不上呢?”
“考不上也辭職吧,你一定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他了,沒必要一直在這兒受氣。去其他地方找個好工作,不用考慮照顧我,我還沒那麼老。”
我點點頭,雖然我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姓範的,但是想想自己好像會的東西實在是太少了,去其他地方估計也是去金石。不過我現在好就好在認識了馬隊他們,去當個合同工倒也不愁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