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向前走,我看到這個大廳的後牆上似乎畫著什麼東西。於是我把油燈舉起來照過去,這個樣子很明顯是一個女人的頭發和臉龐的輪廓,隻不過尺寸十分詭異,按輪廓走向這張巨臉的下巴是貼地的,上臉可能得頂到這一層的頂端。
我心想,這種人臉畫兒好像從沒見過這麼大個的,莫非我認錯了?但是繼續往前走兩步,我雖然證實了自己的看法,但是著實被嚇得汗毛直豎,因為我看到清楚了這張臉的五官,是那麼的猙獰,兩隻將近一米的眼睛睜得巨大,瞳孔在布滿血絲的眼白中間死死地盯著前麵的我們,血紅的嘴巴如嘶吼如咆哮,也如同要把我們一口吞了。所有扭曲的麵部肌肉立體感十足,如同真的一般。
看到這東西,我身後緊跟的傻子應該也怕了,剛才一直安靜的他嘴裡小聲發出來“唔嗚唔籲”的聲音,不知道他是不是想表達什麼,但是找不到好詞兒。我真想告訴他,這叫不乾淨的東西。
我心想這他媽是誰在這兒畫這麼個東西來嚇人?這風格一定不是以前哪個朝代的的,莫非是哪一個闖入者還有這種閒情逸致,而且還有這手藝,他人的想法真難以揣度。
這幅畫太真實了,給人十分大的壓抑感,仿佛那女人真的會衝出來一樣。看著看著,我突然一腳結結實實踹在了什麼東西上,差點把我絆個跟頭,腳趾一陣疼痛。我拿油燈一照,還好我們走得不快,眼前是一口是石頭井,井口不大不小,我要掉下去正好。我仔細一看,這個井的口子和井壁光滑得突兀,連苔蘚都沒有,這在我們南方是不科學的,除非是口枯井。
我把頭伸過去,油燈光打到井裡,分明是有水的嘛,雖然光線在這裡很弱,但是遇水反射,我看得清清楚楚。傻子不知道哦在看什麼好東西,也把頭湊過來。就這樣,水麵隱隱可以看到我們兩個的腦袋。
然而,幾乎就在我們伸頭看的同時,底下的水開始泛起了微波。靜水反射光是一個點,而此時,光卻逐漸碎成了很多片。我正納悶呢,難不成底下有魚還是有王八?就有一個白色的東西浮出了水麵。
我努力想看清它,無奈油燈的光隻能看清一兩米,底下是什麼根本看不清。隻能看到的確是白的。然而,那東西也動了起來,似乎是在水裡慢慢翻滾。幾秒之後,我徹底看清楚了是什麼,一顆骷髏頭!兩個黑洞洞的眼眶,似乎在盯著我看。
突然,他的下頜骨微微一收,似乎笑了起來,我下意識地趕緊把頭收回來,雖然解釋不了但是我知道肯定不是好事。
傻子這一次是真被嚇到了,“啊”地一聲叫了出來,然後嘴裡開始不停嘟囔:“死死死……死死……死人!”
老瞎子問:“怎麼回事?”
“傻子,傻子,彆怕,假的,假的。”我連忙小聲安慰傻子,我冥冥之中感覺到在這個地方,發出聲響都會是一種危險。
傻子稍稍冷靜之後,我跟瞎子說:“這裡的東西很不對頭,看著都很新,而且我們剛才看到不乾淨的東西。”我刻意挑了這麼個詞兒,因為我害怕刺激到傻子,他沒什麼自控能力。
老瞎子說:“幻覺!是幻覺!這裡會讓人產生幻覺,以前就是這樣,沒想到現在依然是。”
真的是幻覺嗎?如果是幻覺那還真就是了假的,正如我安慰傻子的一樣。但我一想不對啊,幻覺是主觀產生的,我怎麼會和傻產生一樣的幻覺?不過這些東西的確始終隻是在我們的視覺上產生影響,的確沒有對我們造成實質性傷害,真真兒是說不清楚。
我們繞過石井,繼續向前走,穿過這間房的過道,眼前是一條通向二樓的樓梯和另一間屋子。以前的房子都這樣,講究幾進幾開,進是縱向的排數,開指房子橫向的間數,越多,說明主人家越有錢。不過這宅子開應該就一開,進不知道幾進,從外麵看起來也沒多少。
老瞎子沒有往另一間屋子走,而是帶著我們向樓梯走去。看來他的確是記得這裡的結構,我可沒告訴他,這裡有樓梯。
正當我們準備上樓時,我的油燈照射到樓梯旁邊裝著精致的玻璃,還是彩色玻璃,似乎是一扇扇的窗戶,我走近了一瞧,果真十分漂亮,在光線中反射出一種淡淡的桃紅色的光彩,給這個黑暗,壓抑,恐怖的屋子,帶來了一絲暖意。
然而,我還沒有來得及好好享受這暖意,我看見,玻璃中,出現了一個陌生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