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來,正想拉開密封袋,衙役製止了我:“彆弄開啊,你想留點指紋在上麵嗎,就隔著袋子看吧。”
我有些尷尬,居然忘了這一茬兒。我拿起來仔細一看,嘿,是個文物,而且應該是個韘,說通俗點就是個玉扳指,而且年代看起來不少了。
我跟衙役說:“這個是韘,就是古代的玉扳指,怎麼了?”
“那就是文物咯?”
“那肯定沒跑兒啊,現代人沒人用這個。”
他們兩個點點頭。我問他們:“這是從哪兒得的啊?”
“就你們弄上來那具屍體上,不然我們也不來找你們。”
“啊?從他手上捋下來的嗎?”我說完就覺得不可能,這屍體雖說泡得長但也是現代人。
“不,從他褲子裡麵的口袋裡,很隱秘,我們懷疑他是去水下盜寶的,弄到手之後特地藏了起來。”
臥槽,又是盜寶的?我們這才來多少天,難道被人盯上了?
我腦子正在思索著,衙役繼續說:“而且從仵作驗視看來他的死因是他殺,而不是淹死的,我們懷疑是另一個失蹤者,也就是那個同夥兒,一時見財眼開,把他殺了。”
我點點頭,但是很快我意識到一點:“不對啊,盜墓的,還有這些盜寶的,乾的都是見不得人的勾當,怎麼會有人報告失蹤呢?”
“他們跟家裡說出去一趟,沒說乾什麼,過了幾天沒回家家屬報的案。”
“哦哦,這樣啊。”說罷我把東西遞還給了他們。
不知老殷回來,得知水下可能並沒有另一具屍體,我們白白耽誤了這麼些天,他會作何感想。
果然,不出意料,第二天我們就恢複了訓練。其實我們訓練的水域和那天發現那家夥的水域離得不遠,或者說根本就是一片水域,不過還好,這訓練的時候沒碰上,不然在水裡非得嚇死不可。
既然知道了另一個失蹤的根本不在水裡,那我們就都就放心大膽地去潛水。
而我心裡盤算著另一個問題,如果他們是在這一帶犯的案,會不會是看到我們這兒訓練,得知水下有古城。進而謀劃來盜寶的呢?然後還誤打誤撞,真被他們撞上了。因為要說韘這種東西,如果在陸地上被盜,我第一時間會以為是盜墓盜出來的隨葬品。
但是在水下則不然,我也不相信這麼兩個盜墓賊能夠在淤泥,泥沙之下尋找到古墓,並且把它盜了,這種事兒的工作量太大了,無論從技術層麵還是人力層麵都不太可能。所以在我看來,這東西最有可能出現在他們身上,最大的可能就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撞上的,他們在水底胡亂地摸找,正好碰上了散落在外的這麼一塊兒,具體是被水卷上來的還是埋藏位置的問題也不得而知。
如果真是這樣,那不就說明,我們訓練的位置底下,就是古城的所在嗎?
當天中午吃飯的時候,我把這個想法跟老殷說了。老殷點點頭,也覺得挺有道理的,可能這兩個家夥在無意中給我們的事業提供了一點線索。
這天下午,老趙繼續訓練潛水技巧掌握得還不是特彆好的人,老殷則決定親自下水,帶我們幾個潛得比較好的,在附近先開展工作。
下水之前,我突然又意識到一個問題,我對老殷說:“老殷啊,昨天衙役來說,那個東西是在一個隱秘的口袋裡藏著的,而且他是被謀殺的,你仔細想想,既然是謀殺,那是不是意味著他身上還有彆的東西但已經被同夥兒掏了?是不是意味著他們還找到其他文物了?那這地下莫非真有墓葬什麼的被盜掘了?不然怎麼會有這麼些東西?”
老殷一邊捯飭著潛水服,一邊聽我說,他也好好思考了一番,對我說:“我還是覺得墓葬被盜的可能性不大,咱們這麼多人弄兩天都夠嗆,一夥兒毛賊有這麼厲害嗎?也許是正好碰上了一個好地方,水流把東西都衝過去了。算了,彆多想,下去看看先。”
我點點頭,老殷又跟我們重複了交代了幾個重要動作,一一檢查了我們潛水服上的安全繩,這才打開水油燈,帶我們一起下了水。
要說這個家夥的水性也不是一般的好,應該不比老趙差,他請老趙過來教我們可能純粹為了自己偷懶。他在水下來去自如,我們就按著他的方向,跟在他後麵渾濁的水中向前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