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晚上酒喝得太多,第二天我迷迷糊糊醒過來,一看表,都到了中午飯點兒了。
我一個激靈坐了起來,摸了摸腦殼,完,誤了半天的工,怎麼也沒人叫我啊?
我坐起來一看,好幾個都還躺在床上呢,我就不慌了。
爬起來去洗臉刷牙,正刷著牙呢,我看見麵前洗漱台鏡子裡反射出一張人臉,正站在門口朝我看。
我被他那奇怪彆扭的動作嚇了一跳,立馬回頭看過去,隻見老殷發型淩亂,一手扶著門,另一個手的胳肢窩裡夾著本子,正一臉哀怨地看著我們這邊:“剛起來啊?”
“昂。”我嘴裡還有沫兒呢,也說不了話。
“你們幾個也不早點起來喊老子一下,害我也睡到現在。”
我心裡就樂了,這下子肯定沒賬算了。
吃完午飯,我們開始琢磨要怎麼對這口井開展工作。
還是那句話,如果在陸地上這事兒太簡單了,弄個人蹲在那兒挖就行,挖深了就給加固加固,上下就用梯子,梯子夠不著了就搭個三腳架。
但是這井在水裡,我們的問題在於積在井裡的泥沙,不大可能說拿個鏟子就能蹲裡麵挖一天。而且挖出來的土怎麼處理,挖出來文物怎嘛處理,都是問題。老殷顯然也沒太多水下金石經驗,把老趙和我們都聚在一起開始商量方案。
老趙說:“老殷啊,聽你們那麼說,這個井比湖底要深?大概深多少?”
老殷搖搖頭:“沒注意,但是應該不潛,我們向下遊得時間不短。”
“那一會兒先測測深度吧,知道深度才能決定一個人在水下能呆多久。”
老殷點頭同意:“那怎麼發掘呢?你們有什麼建議嗎?”他把頭看向我們幾個剛畢業的:“學校有沒有教你們水下金石?”
他這話搞得其他人一陣笑,應該沒哪個學堂這麼拽,就算金石界老大哥也是。
老殷想了想說:“我的想法是這樣的,咱們下午,測深度的去測深度,另外的人先整一根專業的導潛繩,再弄個人力抽沙泵去,明天開始,三個人一組,一起下水,每組在底下十五分鐘,一個人負責抽沙管兒,一個人在下麵做,另一個人幫著接接東西,把弄上來的東西記好號兒。這樣每組上午下午各一次,這樣一天就兩潛,其他人在船上就幫著過濾沙子裡的東西,你們覺得有沒有問題?”
大家雖然一頓議論,但是最後並沒有什麼異議,於是就分頭行動了。
下午老殷帶人去買東西去了,我就跟著老趙來到湖裡去測水深。這倒不是什麼難事兒,為了對水下遺址的科學考察,測深度的科學儀器但是帶了不少,隊伍裡有專業人士,一通鼓搗,我就在一邊搭把手,順便看熱鬨。
沒一會兒,測得這一片水下平均深度是32米。這可比正常的水深深了不少,翻了四五倍。
老趙的臉上明顯不是太輕鬆,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怎麼深下去這麼多?這個深度有點水深會影響氧氣消耗,而且人會發生其他情況,比如氮醉,潛水大約到三十米時,氮醉程度相當於喝一杯酒,人會興奮但思考會變遲鈍,而且這個症狀會越深越嚴重。”
“沒事,在這幫人裡我算能喝的。”這話絕不是吹牛,畢竟在數個金石工地曆練下來了,不會喝酒是不可能的。
老趙笑著白了我一眼:“你這還學堂生呢,酒量是對酒精的,氮醉是對水壓的,看個人體質不看酒量的。不過你小子這身板,應該沒問題,但我還是得提醒大夥兒一下。”
我們又在周圍取點測試,周圍的水深都沒有井邊那麼深,這口井的位置很奇怪,似乎它就是周圍下坡的中心,而且我們上次得經曆看來,它也是唯一一個完全露出的遺址,保存情況還不錯。
想到這兒,我內心有點隱隱的不安,但是說不出來不對在哪裡,隻得跟著船回去了。
第二天,我們帶著一堆新家夥就上了船。有昨天剛購置的人力抽沙泵,還有好些大盆和大桶,還帶了不少網篩,這都是給可能藏在泥沙裡的文物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