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來,這口井有兩個突出的可疑之處。
第一,它的位置,它是在湖底一個大“凹坑”的中間,而且它周圍沒有泥沙,至少我們發現它的時候它是裸露在泥沙外的,這個現象也不可能是盜寶賊人工完成的,這個工程量太大。
第二,它裡麵的文物數量和堆積不正常,照理說,一口井裡的文物應該是使用時期不小心掉進去的,應該沒有誰會把鼎這些青銅器直接掉進井裡,就算真有這樣的,也不可能又掉進去那麼多寶物。
再說了,水井隻有在廢棄沉入湖底以後才會積泥,但是兩層文物之間卻積了泥,這就好像是沉入水底之後文物才分批進去的。眾所周知文物是不長腿的,難道真有這麼無聊又發財的人?
思索了良久,有一個似乎符合邏輯的模型在我腦中顯現——抽水馬桶。但是一口井怎麼會有這種定時抽水馬桶的功能呢?莫非這是一處風水寶地,C州陷落之後,寶貝自己長了腿兒就往這兒跑,這也沒聽說過啊。
左思右想不得其解,我迷迷糊糊也就睡著了。第二天,我果然是醒得比較早的,或者說是最早的,喝酒喝多了的無不在呼呼大睡。我隻覺得腹中空空,就進了廚房去尋找了一點吃食。
看樣子今天上午又不用上工乾活了,我便準備出去走走散散心。
然而,剛走出大門,我就覺得眼裡多了點什麼,我左右張望,隻見今天的天氣似乎不是特彆晴朗,晨霧還未散儘,霧中間,嗯?那是……一座山?
隻見有一座好大挺拔的山聳立在駐地對麵,似乎在湖對岸,有似乎在湖中央一樣,青峰高聳,直入雲端。
這裡什麼時候多出來一座山?我都來這麼多天了,不可能沒看見這個吧?我平時是一個愛觀察風景的人,有這麼高的山我不可能不知道。我仔細想了想,又掐了一下自己,不是夢。那這就奇了怪了。愚公移山畢竟是神話故事,這裡怎麼可能憑空出現一座山呢?
我又仔細看了看,這的的確確是一座山,山上高高矮矮的樹木都是一目了然的,甚至有些奇峰怪石也是十分顯眼。這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假的。
今天也是邪了門,此時駐地除了我沒一個醒著的,我想找個人問問也找不到。附近的漁民似乎也沒有出來活動的,周圍很安靜。
於是我索性搬了個板凳,坐在駐地門口,慢慢看,慢慢琢磨。漸漸地我開始懷疑我自己,莫非我這麼多天,都眼瞎了?但是不可能啊,這麼高的山,隻要不瞎都看得見。
不過又過了一會兒,我就從疑惑變成了欣賞。那青山、湖水和薄霧如同水墨丹青一樣,麵對這種大自然靜謐的美景,不如沉醉其中。
然而,世界上總是會存在這樣那樣讓人掃興的事情,我沒沉醉多久,肩膀上就被人拍了一下,我被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老殷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現在了我身後,這家夥走路不出聲響的。
“您搞什麼鬼,嚇了我一跳!”
“你搞什麼鬼,一個人坐這兒我以為你中邪了。”他一臉嚴肅,不像開玩笑。
“你看那邊啊”,我用手指了指對麵的山,“這山今天早上像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他用看了看,又用眼睛瞪著我看了看,問我:“學堂生,你沒聽說過海市蜃樓嗎?”
“嗯?”海市蜃樓,之所以叫海市蜃樓,是因為它經常出現在海邊城市,比如蓬萊仙島,不過我也聽說沙漠會出現海市蜃樓,莫非這C湖也有這樣的神奇功能?
我問他:“海市蜃樓也是實物投影,這座山是什麼山啊?”
他一臉看傻子的樣子看著我:“拜托,這個省這麼多名山,我怎麼說得清這是哪個?你有空自己去橙山、柱山、彆山什麼的去找,你能找到彆忘了告訴我一聲。”
我不再理會他,進到屋裡找到畫板,對著那山就是一頓畫,老殷邊看我邊感歎:“年輕人,真是沒見識多少東西。”
他吃了點東西墊吧了一下,也沒去喊還在睡覺的人,他自己也回去休息了。我看今天上午確實不開工了,就去隔壁家裡借了一輛自行車,騎車去鎮上改善一下生活。雖然剛才吃了東西,但是街上的包子燒麥還有各種雞鴨牛肉還是要比駐地吃得香。最近潛水感覺自己的食欲是有增無減。
下午,所有人整裝待發,興衝衝地上了船,此時那座山已經消失了,水麵又恢複了我們熟悉的平靜。
今天的第一輪不是我們,而是昨天下水次數最少的一組,他們穿戴好裝備,也顯得非常興奮,迫不及待地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