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天,我迷迷糊糊聽到旁邊有人在說話,睜開眼發現是醫生和護士在和母親交談著什麼。
我微微抬起頭,身上插著各式各樣的管子,“琳琅滿目”。
他們看到我醒了,一個帶頭兒模樣的醫生走到我跟前,笑嗬嗬地跟我說:“先躺好,彆急著起來。”
我聽他的話把頭又枕回枕頭上。
他接著說:“向你這樣的情況我真沒見過幾個,溺水還一身的傷,不過你是個堅強的人,已經挺過來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康複的。”
我笑著對他哼哼了兩聲,表示我知道了,無心再說更多的話。
他們幾個人對我全身上下又是一通檢查,才被連連道謝的母親送走。
就這樣,我在睡——醒——睡的循環中過了好些天,精神狀態一天比一天好,身上各種管子也一一除去,我知道,“內傷”應該是差不多了,現在困擾我的是一身外傷。
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我身上的疼痛雖然有所緩解,但隻要一使力,該疼的一個不會落下。不過我還是在上廁所的時候在母親的攙扶下強行下床走動,不然一個人躺的時間太久,肌肉都廢掉了。
我不禁有些唏噓,不久之前還是一個“能下五洋捉鱉”的人,現在自己的行動力跟鱉也差不離了。有時看著自己身上的傷疤,還是恍如一場夢,一場無法相信的災難之夢。
有一次,我上完廁所,在廁所的鏡子裡看過自己的門牙,並無其他的異樣,隻不過白得跟新的一樣,雖然我彆的牙也不黑,但是這倆就像沒用過那樣,色澤還是很不同的。嘴唇上的傷也提醒我被磕絕對不是假的,所以我遇到龍的事情應該是不是假的,不然就算是幻覺,也不會有這麼奇怪的幻覺,幫我長倆翅膀多好,長兩顆牙有什麼說的。
不過我猛然間想到一個更大的問題,世界上為什麼真的還存在龍這種,本應該隻存在於神話裡的生物?那豈不是說……可能還有很多傳說裡的東西還……活著?隻是我們沒有發現而已。
不過我也不想發現了,經過了這一遭,說實話,我隻想好好活著。既然已經逃離魔爪,我不會再去考慮幫龍族打爛九州神鼎這種如同扯淡的事情。
這天晚上母親服侍我睡下,她也就關了燈睡覺去了,我的精神頭已經比前麵好太多了,不過我晚上也不想乾彆的,睡不著就隻躺在床上琢磨。龍?這和我以前遭遇過的東西完全不同。世界上有不乾淨的東西,起碼還是跟人有關係的,龍完全是另一種概念,對我的世界觀衝擊實在是太大了。
還有什麼,軒轅黃帝,禹神……莫非當年,老劉和馬道人說我身上與眾不同的氣,就是?不至於吧,我就這麼碰巧?
我躺在床上都搖了搖頭,幾千年,一百年五六代人,這多少代了?這概率,也真是小得可以。
不過對老劉和馬道人的想法,讓我又聯想起當年的另一件事。那天晚上,雷電中那龐大的身影……莫非?還有那離奇的直壁洞口!當年如果蕭芳不救我,我是不是遇到龍了?
蕭芳……小心姓蕭的。這句話在我腦子裡也是非常深。我想把它抹去,但人就是這樣,你越想忘記的,往往記得越清楚。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應該往哪個方麵想。一連串的問題在我腦中打旋。
等我醒來的時候,老殷他們又來看我來了,看我精神頭比以前好,上來就激動的拍了我肩膀一下,把我疼得呲牙。
我問他:“老殷,那天發生了什麼?我繩子斷開以後你是不是下來救我的?”
“我還想問你呢,怎麼就把繩子給斷了?”他雖然發問,但是臉上沒有憤怒,完全的是高興。
“我在底下被水流衝得頂不住了,想晃繩子吸引上麵的注意力,沒想到一下子給解開扣了。”
“原來這麼回事兒,你不知道,這倆兔崽子提著一根空繩子上來的時候我都快瘋了,我心想你就算沒遇到危險,氧氣瓶也撐不了多久啊,我急忙下水就去找你,還讓船老大把醫生接到船上了。我在底下了很深,不知道是幻覺還是怎麼還看到有燈光一閃,當時還以為是你呢,但是下去什麼都沒有。後來繩子不夠長,我也沒法逆流救人,隻能先出井口去拚接繩子,逆著水流上去廢了好一通力氣,誰知道這麼一來氧氣又不夠了,又上去換氧氣,折騰了很久。我心裡越來越急,說實話當時老子都他媽快罵娘了,我知道溺水這麼長時間十個有九個是救不回來的,如果你真了出事,我真沒臉麵見你家裡人,我真的得給你爹媽下跪。但是沒想到,第二次下去了剛到井邊,剛才還在往下的水流方向就變了,一陣洪流直接就把你推了出來。我當時拽住你就完了命地上浮啊,把氧氣都塞你嘴裡了你也不會吸,咳,而且你小子喝了不少水呢。多虧得幾個醫生搶救及時又得當,最後才給你撿回來一條命。”
“喝口水吧,說累了吧。”我笑著看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