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我們按照原來的計劃,去爬山看水庫。
雪天爬山不是什麼好的選擇,但是山路上的雪好像壓根沒被人踩過,所以我們踩上去還是非常穩的,倒也沒什麼危險。牽著蕭芳的手在雪裡一步一個腳印,反倒有些樂趣。
雪後的山銀裝素裹,十分漂亮。這裡的樹上的積雪高高地堆著,我也不認識是什麼樹種了,隻要風一刮,就會像飄雪一樣飛落。我想如果我過去踹一腳,一定能被砸下來的雪蓋住。
山不高,但是範圍不小,我們大部分時間是在山路上盤曲前進,而不是往上爬。不知走了多久,我們剛好走到了山朝著水庫的一麵。這個水庫是巨大的,站在山上一眼也看不到邊,水平如鏡,清澈透明,在周圍積雪的包裹下更加美麗壯觀。
蕭芳說這個山的結構不必走回頭路,直接順著山路一直走,就能繞回上山的地方。我們邊看邊走,險些在山路上滑幾個跟頭,這才老老實實地走路不看景,看景不走路。
忽地,我看見茂密的樹叢中,隱約有一處屋頂,看著像是單簷廡殿頂,這種建築一般是廟宇之類的。我指著那邊問蕭芳:“哪是個和尚廟嗎?”
蕭芳沒我高,踮起腳尖看了看:“我沒看到。不過我以前來也沒見過什麼和尚廟啊。”
“走,過去看看,沒準是個什麼古跡。”說著我們便繼續前進。不多時,我們就看清了這座建築,不是什麼大的廟宇,隻有一院一屋,還非常破敗,就像是一個上了百年的古廟。
又走近了一些,我們才看到,那被雪壓得就像要脫落的門楣下掛著一塊匾額,上豎寫三個大字:離音閣。
我本來以為會是某山寺,或者某法寺這樣的名字,但是沒想到是這麼一個奇怪的名字。我又想了想,閣這個字在我的認知裡好像隻有滕王閣,但是人家滕王閣的那光看照片就多麼氣派,實在不知為何這一間小房子為何會叫閣。
我走到門邊向裡看了看,院子裡的雪乾乾淨淨,保持著原狀,應該也沒有人住在這破閣裡。
不過我在這院子裡的房子下麵看到了一把木頭板凳,可能也就是供來往行人休息的。我本來倒沒什麼感覺,但看到這個就覺得非常的累。
我看椅子上還算乾淨,就跟蕭芳說:“要不我們去那兒坐會兒?”
她朝裡看了看,說:“坐在那兒,你就不怕房上的瓦掉下來砸到你?”
“你怎麼好像也變傻了。我們把它搬到安全的地方坐不就行了。”說著我便拉著蕭芳的手走了進去,把板凳搬到一個還有太陽的地方,試了試還算穩當。
我用袖子抹了抹凳麵兒,便和蕭芳朝著太陽的方向坐了下來。大冷天曬太陽的感覺實在是太舒服了。
蕭芳靠在我身邊,我一手摟著她,她的發香不時飄進我的鼻子,讓我心曠神怡。
“喂,我餓了。”我跟蕭芳說。
她轉過頭看著我:“你真是豬啊,這麼快就餓了?”
“對呀,有沒有什麼可以吃的。”
“沒有,這山上有什麼吃的。”
“那要不你給我啃一口?”
“討厭!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就不給。”說著她還低下了頭。
“來嘛來嘛。”
“不不,這地方像個破廟一樣,在這兒感覺怪怪的。”
“沒事兒,這山上除了我們就沒看到彆人,怕什麼。”
蕭芳也不再拒絕,不好意思地就準備接受我的吻。
“阿彌陀佛,此處是清淨地,兩位施主還是速速離去吧。”
我和蕭芳都被這聲音嚇了一跳,頓時也沒了興致,四下觀瞧,卻什麼也沒有,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人在說話。
我看了看蕭芳,她也看了看我,顯然她也跟我有同樣的疑慮。莫非在這個地方,還有什麼人在清修不成?
又等了片刻,還是沒有動靜。但是那聲音陽氣渾厚,完全不像陰怪的聲音。
“是哪位朋友不妨出來說話。”我心裡有些不甘,嘴上便問道。
“咚、咚、咚、咚……”聲聲木魚敲打聲響起,我循聲望去,拐角處走出來一個年輕居士,雖然穿著的袍服確實有點破爛,還留著光頭。
“二位施主,在下有禮了。”說話的同時,他手上的木魚便停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居士,正在奇怪之時,突然我就發現,他從雪上走過,居然連腳印都沒有。
我心想來者不善,趕緊用身子護住了蕭芳。
那居士卻似乎不見我的反應一般,徑直向我們走了過來。
“站住!彆過來。你是人嗎?”我不禁喝道。
那居士口宣佛號,站住了腳,卻依然隻是站在雪麵上,毫無陷進去的感覺,“我當然是人。”
“哦?是人,為什麼在能浮在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