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看著麵前這匹馬，用一個不太恰當的成語就是栩栩如生啊，它哪兒像什麼符馬？符馬不應該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嗎？怎麼能騎呢？
葉林安看我不解，繼續道:“一個把戲而已，反正是我用符招出來的，雖比不上那些日行千裡的法術，卻也算比較方便的了，你想學以後有機會教你。”著他已經翻身上馬。
“既然是符招的，您還吹口哨，搞得跟真的一樣。”我一邊被他拉著上馬，一邊跟他開玩笑。
“習慣了，改不掉了，就像吃飯要拿筷子一樣。再了，也沒人規定招符馬不可以用吹口哨的法子不是嗎？”
等蕭世榮也翻身上來之後，符馬就像是真馬一樣踢踏踢踏地跑了起來，速度讓我被風吹得有些冷。
“我們這是在往那邊跑？”從黃帝陵之後經曆的一係列事情，已經讓我分不清方位了。
“南邊，目的地在我們的南邊。”
南邊…我在腦子裡展開地圖，從旦公墓向北畫了一條線。這景色既然是在黃土高原上，那往北也北不到哪兒去。所以我還是比較容易地把我們的方位確定了下來。
也不知跑了多久，葉林安突然把馬停了下來。
周圍還是一片荒野，抬眼望去也不像有什麼東西，我問他:“怎麼回事？”
葉林安頓了頓，似乎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張口道:“前麵…快到麟戲了。”
“麟戲？是個地名嗎？”我問他。
“不錯，麟戲縣。唉，你父親就在這裡，你…要去…”
“什麼？！”聽到葉林安這麼，我差點從馬背上跳起來。但是我很快就冷靜下來，他的可能是埋葬的地方吧。
“周麟他以前最喜歡來麟戲，他這地方和他名字這麼有緣，沒事就應該來遊玩，還開玩笑以後要埋在麟戲。最後是我幫他完成的這個心願，這裡離他長眠的地方不遠，我們去一趟吧。”
我實在不知道我有什麼理由拒絕這個提議。
葉林安把我們帶到一個村鎮邊上，收了符馬，進村吃喝了一頓，又買了一些酒菜和香紙，才重新吹口哨上路。
一路上我心裡的感覺很難出來，可能有些悲傷，反正負麵的情緒居多。
不知不覺葉林安又把我帶到了一個遠離人煙的地方，符馬又奔騰了一段距離，才終於看到了一座孤零零的墳頭，還有一塊方正的墓碑。想必這就是葉林安幫他選的地方了。這裡雖然偏僻，卻也難被打擾。
蕭世榮覺得這事兒跟他沒有關係，直接在下馬的地方找了塊地方坐下，算是回避了。葉林安帶著我走到墳前，把剛剛買的菜一樣一樣打開袋子放在墓碑前，放下一雙筷子。
而我看著墓碑上大大的“周麟之墓”四個字，心裡頗有些難受，沒想到，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種情景，眼淚不受控製地在眼眶裡打著轉。
葉林安又把酒瓶打開，自己一口氣咕嘟咕嘟喝下去半瓶子，另外半瓶子就全部倒在了飯菜旁邊的地上。
緊接著，他走近墳頭，把上麵的雜草樹枝一一拔去，讓整個墳墓看起來稍微整潔了一點。
葉林安歎了一口氣:“給他磕兩個頭吧。”
我仿佛突然知道要乾什麼了一樣，跪在墓碑前，一邊磕頭，眼淚就不受控製地下來了。
磕到第三個的時候，葉林安把我扶了起來，對著墳墓就:“兄弟，今你兒子來看你了。沒想到吧，一轉眼他都長大成人了。你在那邊也可以放心了。”
“他死了多久了？”我問葉林安。
“算下來，你出生沒幾年的事吧。”
“是誰乾的？”雖然我之前已經不想追究陰陽家這件事了，但是此情此景，我還是忍不住湧上來的悲憤。
葉林歎了一口氣:“這件事，背後很複雜。你要知道，有時候並不是動刀殺饒人在殺人，而是另有他人。我帶你來，不是想你追究這個問題，而是希望讓你父親看看你正在做的事，他一定會為你高心。”
沉默了一會兒，葉林安突然:“我可以告訴你你手臂上的東西是什麼。”
我聽到這話，擦了擦眼淚轉過頭看著他，他卻像有很大的心理負擔。但是片刻後他又有些釋然地一笑:“那個東西叫聖道符。我們一族裡，隻有堪當聖道的人，才有機緣能得到它。已經很多年不曾現世了，所以你的出現讓我們都很驚訝。你父親是我的老朋友，你也叫我一聲叔，我作為一個長輩，想跟你，既然你有這樣的機緣，就一定要好好乾，一來對得起你父親母親，二來也是我們一族未來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