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清楚地感覺到我從一開始內心的恐懼,幾乎到了顫抖不已的地步,我的呼吸也因為極度的緊張和恐懼變得毫無規律。作為人,看到同類的這些慘狀,如何能無動於衷呢?
可是我前麵這個人,偏偏就是無動於衷。非要解釋的話,也許就是他覺得這些冉這裡受的苦難,都是理所應當。
“我們…能不能離開這裡?”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也不知道佛慧這麼走是想乾什麼。我隻覺得,再不離開這裡,馬上我就會心律失常,喘不上氣來。
他還是一聲不吭,繼續著腳下的步伐。
“喂,你到底能不能送我出去,能不能送我出去?”我幾乎急到不受控製地問他。
看他幾乎無視我的存在,我終於瘋狂了,一把就去扯他的胳膊。但是他就像一座山希望,不動分毫。
越是如此,我心裡求生的欲望憋成了一股狠勁,咬緊牙,用全身的力量去拉他,但他還是巍然不動。
沒過多久,我沒力氣了,我放棄了,隻能像一條沒魂的落水狗繼續跟在他身後。
“地獄如今竟有這麼多人。”佛慧輕輕歎了一口氣,繼續向前走。
“地獄?嗬嗬,人死了不應該都要下地獄嗎?地獄什麼時候人不多?”我問他。
他隻是搖搖頭,並不和我爭辯。
自己出這話,我反而釋放了一些心中的恐懼。反正自己死後,有可能也是要再來一棠,到時候,大概也就是這樣了,多看幾眼,並沒有什麼。
又走了一段路,佛慧突然停住了腳步。我也看到在我們前方不遠的地方,一個斷頭台前麵排著一大隊的人,裡麵有我們一個熟人——胡七娘。她看起來有些呆呆傻傻,也可能是因為恐懼和驚駭,身體止不住地顫抖。
“來。”佛慧一字出口,那邊的胡七娘仿佛受到什麼刺激一般,身子猛地劇烈一抖。
“來。”第二聲出口,佛慧右手抖開他那幾乎有些破爛的僧袍袖子,對著胡七娘。胡七娘離開隊伍,開始緩步向我們這邊走來。
旁邊的數十個看守的怪見此情景,立即向我們這邊湧了過來。
這下我算是明白了,合著我跟他是到地獄來搶人來了?
見此情景佛慧也沒有絲毫的慌張,他左手一揮,一道道金色的光牆就出現在了那些怪的麵前,使得他們無法靠近。
“來。”佛慧喊出第三聲。胡七娘竟然逐漸現出狐狸的原形,身體也逐漸變,靠近我們以後一頭紮進了佛慧的衣袖裡。
這個情況讓那些怪非常憤怒,一邊嘰嘰喳喳地怪叫,一邊用手裡的武器去砸擋住路的牆。
佛慧看了看我,道:“我們走。”
不想頭頂響起一聲巨大的爆裂聲,一個振聾發聵的聲音在我們上麵道:“來則來之,想要帶著人出這裡,你忘了這是什麼地方嗎?”
“明王!”這是我在佛慧的聲音裡,第一次聽出感情的波動。
我抬頭看去,一個麵目猙獰,通體透黑,衣披紅褂,身穿金環,手執降魔杵,背後一團赤紅火光的怪人也在注視著我們。
看到他的樣子,我就知道這比我已經遇到過的麻煩都要棘手。因為這裡可是地獄,地獄!
我心裡隻期待著佛慧大師能夠以最快的速度帶我離開這裡,但是他此時居然像是被鎮住了一般,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那個所謂的“明王”繼續道:“留下她,你二人自己離去,我不追究今日擅闖的事,否則壞了這裡的規矩,我不會手下留情。”
“不校”佛慧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底氣,一口回絕了。
那明王的脾氣跟聲音一樣暴躁,聽聞如此,連聲怪叫,便揮舞降魔杵向我們衝來,身後團團烈火,略過之地罪人皆成焦炭。
佛慧一個箭步將我擋在身後,右手收至胸前,左手以掌力立起一道光牆,以為防禦。但是我也看得出來,以明王的囂張氣焰,這一下是不可能擋得住的。
此時,忽聞聽鼓雷音響起,頭頂一片聖光普照。明王也感受到了變化,竟然收去了攻勢。
聖光之中想起一個聲音:“明王不必如此,我自有處置。”
明王似乎非常買賬,都沒有瞪我們一眼就自己退去了。
接著,我們兩個同時上升,飛向聖光之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