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磐此人身強力壯,十分剛猛,但待人有儒家謙厚之風。他深知女兒秉性,於是沒有回去長沙,而是在襄陽觀看情況。
看女兒與關平婚後是否和諧。
得知女兒跋扈之後,日夜兼程趕來新野,得了親家冷漠對待,見了女兒,又是氣的不輕。
便再也忍受不了,隨之而去吧。
劉磐也是怒,拂袖而去,連夜回去了襄陽,到了襄陽之後,晝夜兼程,回去長沙去了。
而關家人已經不管關劉氏了,劉磐北上勸說女兒,卻又被氣跑了。在這新野之地內,便再也沒有人製衡關劉氏。
關劉氏仿佛是得了勝仗的將軍一般,愈發飛揚跋扈起來。成天帶著隨從人員追兔,射雁。
不僅如此,還多行不法。
漢壽侯府六進的宅子,坐北朝南,三三並列。關羽,劉氏,關興住在東府,關平住在西府。
兩府相連,府門開在東邊。
東府除了關羽,關興,劉氏之外,尚有許多關家的隨從,比如說關羽的親兵,傷殘老卒,家奴,馬夫,奴婢等等。西府目前關平前往典農校尉衙門駐紮,張雨帶著鄧艾隨從而去,所以西府便被關劉氏這正經八百的夫人給占據了。
她隨從百餘人,管事,持劍女婢,奴婢,隨從,隨騎等等,將西府塞的滿滿的。
劉磐久為長沙太守,但是關劉氏卻在多在襄陽生活,在襄陽的時候,她便如此做派。每日練武,狩獵,出行,威風凜凜。
此來新野成了關家新婦,關劉氏心中不平。所以在婚房前擺下陣勢,想要考校新婚丈夫的能耐。
若是丈夫能耐出眾,那便勉強接受吧。
沒想到關平拍拍屁股離開了,這落在關劉氏的眼中,卻無疑是關平軟弱可欺,膽小怕事。
關劉氏自然不將關平當做丈夫對待,隻等過個幾年,等風聲過去,便於關平和離,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關羽,劉氏又不管她,劉磐上來也被她個氣跑了。關劉氏更不會委屈自己,仿佛是在襄陽一般,每日飛揚跋扈。
十分滋潤。
這日,清晨。關劉氏學男子束發,身穿窄袖勁服,佩劍握弓,背負箭囊,身後跟隨許多持劍女婢,隨從。
關劉氏策馬而行,打算從東府大門跨出,身後隨騎也打算有樣學樣,跨馬踏出。
須知大門不是用來跑馬的,就算馬匹是養在府中,這出入大門,需要隨從牽馬出入,而且得從門邊走入。
關劉氏堂而皇之的跨馬出門,實在有失體統。門前有一隊關羽親兵把守,有一員親兵看不過眼,便上前阻攔道:“夫人,此是漢壽侯府門,您應當謹慎。”
迎接這親兵的便是一馬鞭,關劉氏揚鞭打在這親兵的臉上,啪一聲,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關劉氏昂起雪白的頸項,精致的容顏上儘是傲慢,說道:“我如何行事,還需要你這家奴教不成?”
說罷了,關劉氏便策馬而出,身後騎從與步從魚貫而出,隨著關劉氏往北城門揚長而去。
那被打的親兵,皮開肉綻,用手捂著臉頰,十分憤恨的看著關劉氏離去的背影,其餘親兵則圍攏了上來。
“金牛,你沒事吧?”
“哎,夫人乃劉家女,恃劉表,聽聞主公與小君侯都奈何不了夫人。隻能聽之任之,你又何苦上前阻攔呢?”
其餘親兵既有噓寒問暖,也有唉聲歎氣的。
許多人都是露出怒容,事情已經傳開了。關劉氏飛揚跋扈,多行不法。漢壽侯父子,隻能聽之任之。
乍一看是關羽,關平父子軟弱可欺。
但在親兵,以及新野麾下的臣僚看來,這是關劉氏的跋扈,也是他們的無能。
那劉表何人?不過是儒人而已,不習戰陣,卻坐擁荊州之地。我等無能,不能幫扶主公,南下討伐劉表,取其首級。
還得主公卑躬屈膝,與劉表和親,娶了這麼一尊大神回來供奉。
恥辱,恥辱啊。
群眾普遍同情弱者,關劉氏表現的越飛揚跋扈,關家表現的越是低調,新野上下便是愈發憤怒。
這便是眾怒。
“金牛,此事如何處理?要上報主公嗎?”有人也問被打的金牛道。
“主公日理萬機,我這點皮肉之傷,不需要勞煩主公。”金牛憤怒之餘,卻是如此說道。
隨即金牛向同僚告罪一聲,自下去尋找醫者,敷藥治傷去了。
關劉氏剛猛跋扈,又自恃劉家女,有荊州為後盾,所以飛揚跋扈,卻是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帶來了何等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