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羽兵力不過二三萬,分出偏師也不會有太多人馬。
“夫君,馬謖定是說客。夫君可以招他入城,假意款待。而命長史招募吏民,上城守備。城中多有獵戶,不差弓矢。若齊心協力,可保城池。”
諸葛氏又出謀劃策道。
蒯祺還是一門心思想要逃跑,但卻拗不過諸葛氏,隻得硬著頭皮答應。先派人聯絡長史,然後在大廳內設宴,這才派人去請馬謖入城。
不久後,馬謖便策馬來到了太守府內,在隨從的引領之下,來到了大堂見蒯祺,諸葛氏畢竟是婦人,避在堂後。
“宜城馬謖,見過蒯太守。”馬謖下拜道,聲音洪亮,氣質出眾。
馬謖做了許久的大頭兵,這一次出征之前,關平拜馬謖為參軍,馬謖恢複了士人打扮,頭戴綸巾,大袖袍服,氣度出眾。
隱約間,那在關平麵前侃侃而談,氣勢極強的馬謖又回來了。
“同是襄陽人,幼常無需如此客氣。”蒯祺勉強鎮定,很客氣的對馬謖說道,並請馬謖坐下。
等馬謖坐下後,蒯祺打算攀攀交情,便說道:“我與令尊......。”蒯祺沒有說完,卻被馬謖給打斷了。
“太守大人,閒事暫且放在一邊。今日我為典農校尉關校尉的隨軍參軍,奉命入城勸服大人開城,以免房陵百姓遭遇兵革。”
馬謖誠懇說道。
蒯祺被打斷說話有些惱怒,但不敢表態。聞言反而小心翼翼的說道:“聽聞漢壽侯長子關校尉迎娶了長沙太守劉磐的女兒,雙方為兒女親家。如何今天反而兵臨城下?”
“漢壽侯與曹操絕交,誌在興複漢室。劉表漢室宗親,與之聯合其勢使然。但劉表卻輕慢漢壽侯,那關劉氏自從入門之後,屢次不敬公婆,交橫跋扈,多行不法。漢壽侯這才知道,劉表不是興複漢室之人。於是與江東吳侯約定,合攻荊州,南北而治。雙方攜手,抗衡曹操,興複漢室。”
馬謖還是說了這些場麵話,當然話中多是虛言。
關羽根本沒有與孫權做好約定,隻是恐嚇而已。
而蒯祺果然六神無主,差點癱軟下來。心想,“那江東孫權十分厲害,又與荊州一方有殺父之仇。漢壽侯關羽威震天下,河北一戰,所向無敵。若南北夾擊荊州,怕不僅僅是三郡不保,便是連襄陽也保不住。若是如此,我若是棄城而逃,逃回襄陽,豈不是剛脫離虎口,卻又進入狼窩?”
蒯祺真的是膽小如鼠之輩,被馬謖這一嚇,立刻就屎尿齊飛了。
馬謖見其神色,便決定以雷霆一擊。拱手說道:“關校尉親領先鋒二千人來,後有甘寧,張飛,魏延等大將領三萬精兵來奪三郡。其勢猶如破竹,太守若拒而守城,怕是死無葬身之地。”
蒯祺更是驚慌失措,剛想答應獻上城池。諸葛氏卻從堂後走出,跪坐在蒯祺身邊,目光如灼,氣息極穩。
“馬先生怕是言過其實了。新野不過二三萬兵,便是漢壽侯主力進攻三郡,也需要派遣大將留守新野。哪裡有三萬精兵,可以攻取三郡?再則,我襄陽盤踞數萬精兵,漢壽侯真的放心主力齊出?我看關校尉這一次不過是偏師而已,兵馬不過數千人。”
諸葛氏朗聲說道,當堂一座,氣勢森然,竟有男子氣概。
馬謖為之側目,然後問蒯祺道:“不知道這位夫人是?”
“這是賤內。”蒯祺本心慌意亂,聞得諸葛氏這番話,一想有道理了,於是鎮定了下來,也不忘介紹到。
諸葛氏對著馬謖行禮,馬謖也還禮。隨即馬謖卻笑道:“蒯夫人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典農校尉部士卒確實隻有一千餘人而已。但年前得到曹魏降兵五六千人,隻需給與兵器,甲胄,便是精兵。劉表在襄陽囤積兵馬雖多,但劉表性緩,做事不能迅猛。而我新野精兵,晝夜兼行。在劉表不及反應之前,南下三郡。再在險要之地屯紮兵馬,主力進兵圍攻襄樊,與孫權遙相呼應,荊州必破。蒯太守除了開城請降,彆無二路。”
馬謖拱手說道。
蒯祺聞言又是六神無主了,膝蓋一軟,就打算投降。諸葛氏及時出聲道:“荊州戰船數千搜,帶甲十萬。江夏黃祖,有勇有謀,當年便射殺了孫堅。江東孫權兵馬不過十餘萬,需要防備山越,分守山川,能戰之兵不過二三萬。荊州豈能會如先生所說,輕而易舉拱手讓人?再則,我房陵雖小,但有兵馬二三千人,招募吏民一起收城,也可有湊足一萬人。上庸申太守起兵十餘年,威震西土,有精兵不下萬人。漢壽侯想要攻破三郡,談何容易?先生不必多言,家夫必定關門堅守,與漢壽侯決一死戰。”
蒯祺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夫人你莫不是在說胡話????我房陵不過弱兵五六百而已。哪裡來的二三千兵馬?湊足一萬人????便是男女老弱一起上,也不過就是一萬多人了吧?再則,我蒯祺素來無能,全城吏民能幫我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