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處理了此事之後,便返回房陵了。關平前腳剛回到太守府,後腳便見到廖化的老子廖明,背負荊條,來負荊請罪。
相比於廖化,他老爸就正常多了,隻是慈父多敗兒。廖化的性格養成,與廖明有極大的關係。
不過犯事的是兒子,與老子沒有關係。關平旅途已經很累了,坐了四天馬車走了四天山路啊。
但還是忍著乏累,來到門前扶起廖明,解開廖明背負的荊條。
真的是荊條,帶刺的。廖明又脫了衣服,裸身背負荊條,後背上鮮血淋漓。關平連忙讓醫者來為廖明敷藥,並讓親兵上去給廖明更衣。
如此之後,關平讓廖明來到書房坐下說話。
“此乃廖化之罪,與先生何乾?先生何苦如此?”關平歎息道。
“終究是養不教父子過。大人如此信任犬子,授以兵權,犬子卻胡作非為。哎。”廖明拱手歎息羞愧無比。
慈父多敗兒啊。
相比於廖化那混世魔王,廖明真的是壓不住。關平想起此事,便也覺得腦門疼,仔細一想,說道:“我給先生出一個主意如何?”
“還請大人教我。”廖明迫不及待道。
他也知道對這兒子沒轍,實在是絕望了,此刻聞得關平個出主意,自然是千肯萬肯的。人人都知道,這位太守大人鬼主意多啊。
“正所謂家有悍妻,夫綱不振。廖化這臭小子年紀也大了,先生不妨張羅一個厲害的少女做兒媳婦,甚至可以讓兒媳婦隨軍,也好隨時管束。”關平給廖化出了一個餿主意。
廖明聞言卻大喜過望,拱手喜道:“多謝大人指點。”
我怎麼沒有想到?????
自己管不了,找個厲害的兒媳婦管啊。
可憐的廖化,悲慘的日子開始了。
廖明負荊請罪,隻是餘波。之後,關平這個太守仍然穩穩坐著,隻是有的事情情況很好,有的事情情況卻越來越差。
比如說文學館的事情。
關平的命令是讓馬射,廖明統一洛陽官話的口音,以拚音注解文字,並創造出通俗易懂的課本,讓兒童可以迅速啟蒙。
馬射,廖明等人都是有學問的乾的十分漂亮,後來關平讓他們寫信給親朋好友,找人來文學館任職,先學習洛陽官話,拚音,再成為教書先生,開辦學校。
房陵郡負責供給祿米。
這件事情辦的還可以,荊州方麵閒散士人很多,建立學校當教書先生,又是雅事。馬射,廖明等人更是荊州土著,有人脈。
一呼百應,便有三四百個士人來投,有的拖家帶口。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增加了房陵的人口。
徐庶便是其中之一。
隻是徐庶更離奇一些,他來了房陵之後,便被關平任命為參軍,成了馬謖的同僚,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又從關平手中敲詐走了三千金,不知道乾什麼去了。
這件事情很順利,隻要教會這三四百士人拚音,同一口音,便可以建立學校了。但是造紙術改進卻很不順利。
馬勝始終做不出好的紙,沒有好的紙,印刷術也隻是鏡花水月而已。
馬勝也沒有研究出水泥。
聽說馬勝愁的都長出白頭發了,關平也不好意思再督促之。
再然後便是乾旱了。
從五月份開始,老天爺就下了幾場小雨而已。雖然孫乾率領諸曹小吏,以及各縣縣令都做的不錯。
又蓄水建造水壩,但是仍然杯水車薪。
今年糧食不說絕收,但也不可能是豐收。老天爺著實是給關平上了一課,農業種田還是得靠天吃飯。
除非科技發展到一定程度,否則人力是不可能與天抗衡的。
至於今年的糧食到底每畝能收上多少,那得等秋收之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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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家裡。
張邦坐在田埂上,他人倒是老樣子,穿著麻布製作的衣裳,頭上束發,走起路來巍巍顫顫。
但是臉上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歎息。
張邦看了看眼前的田畝,水稻長的不如去年強壯,垂落下來的稻穗,有許多都是乾扁的,不如去年飽滿。
張邦伸出右手捏住一粒稻穀,剝開穀殼一看,空的。
“今年的糧食,每畝有一百二十斤就不錯了。交了三成田稅,差不多剩下八十斤。索性去年豐收,留下不少去年的陳糧。今年也不至於餓肚子。隻是希望來年,又能豐收吧。”
張邦歎息道。
農民就是這樣,靠天吃飯。
十年之中,四年豐收,四年欠收,兩年絕收,都算是不錯的了。均勻一下,還是能夠果腹生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