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關平聚集大軍在定軍山,便引起了武都郡的警惕,而後張苞,王平為先鋒,在前修橋鋪路,從龍山道上,直撲龍山關,武都郡中震動。
下辯城猶是驚恐。
下辯城位於群山之間,城外有平原,但是平原十分的小。或者說連平原也算不上,隻能算是山坳間的平地。
氐民百姓,多散居於山中,日子過的十分苦。
不過因為下辯靠近祁山道,商旅比較發達,所以城中人口不少。氐王竇雄的大軍,也屯紮在城內。
城中氐王竇雄雖然號稱氐王,但其實是草頭王而已,也不敢自稱王。而是自稱平西將軍,總攝郡中一切事物。
竇雄聞得楊武將軍,漢中太守關平親率大軍前來攻討,頓時坐不住,召見了麾下的大將,貴族一起商議。
平西將軍府,大堂內。竇雄坐在主位上,他人過中年,容貌雄武,戴冠穿著袍服,做漢人打扮,但仔細一看雙眼浮腫,黑眼圈很濃,顯然是酒色過度。
大堂內有三四十人,有人如竇雄一樣做漢人打扮,有人則是做氐族打扮。
大雜燴一般。
若有漢人君子在,怕得輕蔑之。
“不成體統。”
但是氐人們自己不這麼認為,他們是在漢化與非漢化之間,日常就這樣,早就習慣了。
竇雄不僅沒有精氣神,連說話都是綿軟無力。此刻還帶著驚恐,說道:“關楊武數月之內,便攻破了張魯。真是神人啊。如今兵臨城下,我該如何是好?”
說的漢語,隻是口音很濃。
頓時大堂內的貴族,大將們議論紛紛。
“將軍。那關楊武確實是厲害啊。我看不如早早投降,遣使納貢為好啊。反正武都都是氐人。您若是歸降,關楊武還是會用您做個郡守啊,可保富貴平安。”
一位身穿漢人服飾的大將說道。
“大王。竇兵這人太蠢了,他的話不能聽。我們武都偏遠,山道又多,龍山關乃是雄關,可派兵抵抗。”
一位身穿氐人傳統服飾的大將,如此說道。
“你這廝。”先開口說話的竇兵,瞪了一眼對方說道。
隨即,投降的人與主戰的人爭論不休,鬨的不可開交。竇雄一陣腦門疼,也沒有一個主意。
忽然竇雄瞥見了自己親弟竇茂,隻見竇茂正襟危坐,雙眸微閉,氣定神閒。竇雄眼前一亮,連忙問道:“茂弟,你以為該如何是好?”
大堂內爭論不休的兩派人頓時停止了爭論,齊齊看向竇茂。要說竇茂容貌與竇雄有幾分相似,但更加英武挺拔,有雄氣。
在武都之中,竇茂的威望甚至直逼竇雄了。他若是開口,便可以將事情抵定。
竇茂聞言睜開雙眸,眸中儘是英氣。他從容不迫拱手對竇雄說道:“兄長。敢問關楊武這一次來伐,多少人馬,多少將軍,先鋒是誰?”
大堂內的人聞言都是有些尷尬,顯然竇茂靠譜多了,他們一聽關平來了,就吵著要投降,要作戰,卻是沒來得及問,對方有多少人,有多少戰將。
竇雄也一愣,隨即連忙說道:“探子來報,說是有張,王,關,趙,糜,丁等旗號,其中張王為先鋒,人數有七八千人。後軍則有二萬左右。”
大堂內的眾人一聽,頓時心涼了一大截。投降的更想要投降了,這主戰的也開始動搖了。
對方至少二三萬人啊。而武都郡加起來也就萬人,這雙方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竇茂卻是極為從容,聲音朗硬有雄氣,說道:“關楊武這是儘出漢中精兵了。南鄭與陽平關恐怕空虛。正所謂兵不在多,而在調遣。從祁山道攻入下辯有三條山道,其中隻有龍山道適合大軍行動。龍山關險峻,可守備之。我請領二千精兵鎮守龍山關,保關平大軍不得攻入。兄長可派遣竇山將軍,衛洪將軍守備其餘兩條山道。可阻擋關楊武大軍。再派人速速去蜀中,求救於劉益州。劉益州聞得陽平關,南鄭城空虛,必然派遣大軍來救。可保關楊武退兵。”
竇家兄弟都已經漢化,學漢禮,能讀漢人書卷。竇茂此人雄武,頗讀兵法,行事很有章法。
此刻侃侃而談,倒也定了人心。
竇雄望見弟弟如此,便心中歎服。而大堂內的大將,貴族,也都人心定下。
“好。就依茂弟所言做事。分守山道,派人去向劉益州求救。”竇雄心中抵定,撫掌,然後站起抽出了腰間的長劍,努力提高了聲音,說道:“我與關平勢不兩立。誰敢再說投降,我便殺之。”
“諾。”
大堂內眾貴族,大將凜然應諾。而後將軍們便下去調動人馬去了。竇茂很快就調集了兩千精兵。
竇雄送竇茂至城門前,兄弟二人話彆。
武都郡定了。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