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殺聲一起,文聘便驚醒了。文聘立刻就知道,是有人打開了城門,曹軍入城是已經勢不可擋了。
“是城西!!!”文聘耳朵動了一下,便知道那邊出問題了。然後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將軍,城西有殺聲,曹軍入城了。”
也就在這時,文聘的親兵走了進來,驚慌說道。
文聘沉默片刻,然後歎道:“曹軍既然入城了,那便如虎入羊群,沒辦法了。命城中還想走的將軍,走南城門。我率領親兵往西方去抵擋片刻,騰出時間。”
說罷了,文聘昂然站起,說道:“取甲胄來。”
“諾。”親兵應諾一聲,下去取甲胄來,給文聘穿上。不久後文聘一身甲胄走出了臥房,自有親兵取了大刀,戰馬。
文聘拿起大刀跨坐上戰馬,勒緊馬韁。
這時,文聘有一位愛妾從屋子內走出,驚慌道:“將軍。”
“你我緣分已儘,保重吧。”文聘歎道,不顧這愛妾,率領一千餘精兵,往西去抵擋。
走了一段路之後,文聘命弓弩手上屋頂布陣,命盾牌手與長槍手在前,占據大道。不久後,馬蹄聲響起。
卻是張寵與江衝率兵殺到,二人不僅占了城門,還打算先衝入城中,奪取更大的功勞。
“是你二人打開了城門?”文聘冷聲說道。
張寵,江衝二人驟然見到文聘在此,都嚇了一跳。那江衝儒弱,見此便是支支吾吾,不敢作答。
“便是我打開城門又如何。反正劉琮也不過是蔡瑁,張允的傀儡而已,荊州早就不姓劉了。我沒有對不起老主公。”
張寵卻是鎮定,冷笑一聲,然後大手一揮,下令道:“上”。
便在這時,張寵慘叫一聲,捂著脖子栽倒下馬來。卻是文聘用強弓,將之射死。江衝見此心膽俱裂,連忙率領士卒退回。不久後,曹軍殺至。
乃是於禁。
“你便是文聘?若你肯降,我保你拜將封侯。”於禁在重重士卒之後,昂首對文聘說道。
“殺!!”回答於禁的是一聲吼殺,文聘將手中大刀揚起,率領所部親兵與於禁展開巷戰。
屋頂上,文聘軍士卒弓弩齊發。
不久後,文聘便敗了。率領殘餘的親兵,走南城門,登上船隻,往襄陽而去。而文聘的身後,便是被曹軍攻破的樊城。
文聘乘船來到漢水南岸之後,與其餘幾個將軍彙合,清點士卒,還剩下七八千人。其餘士卒,不是戰死,便是投奔曹軍了。
文聘歎了一口氣,與幾個將軍一起入城。
此刻襄陽城中,宛若是過年一般熱鬨。蔡瑁,張允,還有其餘許多官員,都是衣衫不整狼狽的坐上車,前往刺史府。
劉琮也已經驚醒,坐在大堂內等待。不久後,襄陽內的高官將軍們該來的都來了,不會來的如蒯越,便也不會來了。
再然後,文聘與幾個敗將也回來了。人人帶血,文聘單膝跪下,說道:“主公,末將等無能,樊城沒了。”
劉琮呐呐,說不出話來。
蔡瑁,張允等人則是惶恐不知所措。
“荊州能守否?”最後竟然是劉琮先開口,他頗為希冀的看了一眼文聘,問道。
便是他也知道,文聘能血戰返回,已經是極難得的忠臣了。他率部稍作抵抗,給其餘將軍撤退的時間,這是職責所在。
逃回襄陽,也是因為主公在此。但能否守住荊州。
文聘聞言沉默了一下,然後長歎一聲道:“不能守。”
樊城被攻破了,不是城池不堅固,而是將軍不行。而樊城的將軍不行,能保證襄陽的將軍能行?
襄陽當然是一座雄城,大城。但是人心不在,守之太蠢。
再則樊城被攻破了,襄陽惶急之會更甚,人心隻會更加背離。
劉琮聞言抽泣起來,又用袖子擦了擦。然後轉頭看向蔡瑁,張允。雖說這二人架空了他,他也知道,但是畢竟是這二人扶著他上位的,如今該如何是好,便也需要問問二位。
“如之奈何?”劉琮眼淚擦了,卻流出更多,哭泣道。
蔡瑁,張允早就惶急,又見文聘都說守不住,哪裡還敢有彆的心思。蔡瑁連忙說道:“還請主公派人送去降表,可保富貴。”
“誰人可往?”劉琮呆了許久,然後哭的更厲害了,哭了許久,邊哭著邊說道。
“韓嵩可往。”蔡瑁一時間沒有人選,抬頭在群臣之中尋找了片刻後,說道。
韓嵩聞言走了出來,對劉琮躬身說道:“主公,我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