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魯本是劉璋的部下,後來兩家翻臉。張魯幾乎是每年都要出兵三巴,大戰連年。
巴東,巴郡,巴西都受到過張魯的襲擾,可以說是焦頭爛額,也可以稱“三巴不振”。
在最後一次張魯與劉璋的大戰中,楊昂攻入了巴東城。而關平攻入漢中之後,便再也沒有南下過了。
這其中有差不多兩年左右的時間,巴中地區得以休養生息,相安無事。
所以巴中的防備比較鬆懈。尤其是巴西郡,龐羲這個人是劉璋的親戚,之所以能做到郡守,不是因為有才能。
龐羲為人專權,好養士,擴充部曲,以防備動亂。所謂部曲,就是由家奴組成,在漢代比較常見。
保不過在關家幾乎絕跡,因為關平任用的將軍,本身都沒有根基的,沒有部曲。
就廖化出來做事的時候,廖明給了廖化許多家奴。
卻說龐羲此人因為專權,並非良善,還因此被劉璋懷疑過,龐羲後來極力解釋,這才平安無事。
龐羲喜好養士,那自然付出了許多財帛代價,因而巴西,巴東,巴郡三郡,雖然都有一萬兵力,但是龐羲麾下的士卒,夥食,裝備最差,戰鬥力士氣也最差。
而吳班,嚴顏可都是有本事的人。
巴西郡承平兩年,守備鬆懈。因而關平驟然攻入巴西,便連下三城,並攻占了重要關口瓦口關。
並開始遷徙百姓,打包帶走。
消息傳至閬中,龐羲猝不及防。
巴西閬中城,太守府,大堂內。龐羲正在舉行酒宴,美貌的歌姬跳著蜀舞,樂師演奏的也是蜀樂。
龐羲本是河南人,中原禮儀之家,但做了這麼多年的巴西太守,便也蜀化了。
吃穿用度,消遣娛樂,也都是與巴蜀士人沒什麼區彆了。
大堂內除了龐羲之外,尚有許多人,多是龐羲養著的士人,還有巴西郡的三位校尉。
大家一起飲酒作樂,好不暢快。
直到一位小吏匆忙走了進來,報道:“府君,關平出米倉道,連下瓦口關,漢昌等三座城池。”
“目前正在遷徙百姓,似乎要遷往漢中。”
歌舞停了,歡笑也沒了。大堂內,所有人都呆住。龐羲正舉杯痛飲,右手一顫,酒杯落地。
但龐羲到底是做了多年的太守,迅速鎮定下來。立刻對主簿說道:“立刻派人去通知巴郡的嚴顏,巴東的吳班,讓他們派兵來就我巴西。派人去成都,向主公求救。”
“諾。”主簿應諾一聲,打算起身下去。
“等等。關平大軍有多少人?”龐羲忽又叫住了主簿,問那進來通報的小吏道。
“大軍似有二萬人左右。”小吏回答道。
“將這個消息也傳出去。”龐羲鬆了一口氣,心想索性敵軍不多,於是對主簿說道。
“諾。”主簿再次應諾一聲,急忙下去了。而龐羲昂首對三位校尉說道:“立刻關閉城門,士卒搬運守城器械上城牆,準備守城。並派人對周邊縣城示警,命縣城招募民壯守城。”
龐羲手頭隻有一萬士卒,可不敢分兵去守備各個縣城,隻能守備閬中城,至於其餘縣城,便隻能自保了。
“諾。”三位校尉應諾一聲,連忙下去準備了。
龐羲隨即也讓文官們下去,發布布告,招募民壯守城。行事也還算有章法,不是遇到事情立刻慌張不知所措,乃至於棄城而逃的人。
但是龐羲雖然處置得當,但是心裡頭還是憂慮不已。
雖說關平這一次帶來的軍隊不多,但是是一個信號。以前張魯連年南下,現在關平恐怕也會連年南下吧。
強弱。
關平占據漢中,又與蠻王交好扼守米倉道,時刻可以出兵巴中,這麼打下去,我巴中必然衰弱。
巴中衰弱,蜀中也是獨木難支。
我看劉璋絕難擋住關平,我需得早做籌謀才是。
龐羲乃是劉璋的親戚,龐羲的女兒交給劉璋的長子劉循。但是這個親家公,卻也是心思浮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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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說龐羲派人去向三方求援,最先到的乃是巴郡。這巴中地區三郡,巴郡雖然居中,但位於南方,戰亂極少波及到這裡。
嚴顏鎮守巴郡,常年是作為支援力量,經常支援巴西,巴東。
消息傳到巴郡的時候,嚴顏正在船上。巴郡治所在江州,江州城南,便是長江。嚴顏這個人沒有彆的什麼愛好,就是喜歡捕魚。
這段日子,嚴顏基本上都在船上度過。泛舟長江,下網捕魚。卻說有小吏架勢小船,來到嚴顏船上,稟報關平入寇的消息。嚴顏卻是無動於衷,先將下的網給撈起來。
收獲還可以。
嚴顏畢竟是個老漁夫了,不是隨便下網的,而是看準了有魚才下網。一網下來,足有三尾大魚,許多小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