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平被老爸趕出來之後,便與守衛帳篷口的周倉相遇。關平看了看這四周的帳篷模樣,若有所思。
“周叔,我母親與關興呢?”關平問道。
“回小君侯,主母與二公子還在新野居住。”周倉躬身作答道,如今關平位次漸尊,人稱。
“關楊武”,“明將軍”。
這小君侯的稱呼已經極少了,聽著也親切。
關平笑著點了點頭,然後又對周倉說道:“周叔。雖然如今襄陽人口殆儘,建築燒光。從新野遷入的百姓,也需要房舍。但我父畢竟領荊州牧,位列一方諸侯。若是讓外人見了這副模樣,卻是會被人輕視的。需得督造正經的宅邸,既為門麵,也為殷長史等官吏辦公之用。”
“諾。”周倉露出鄭重之色,應諾道。
讓周倉辦事,關平是極放心的。這周叔可比他那笨蛋兒子周雄靠譜多了。
交代此事之後,關平便也沒有彆的事情了。周倉為關平準備了帳篷,而關平旅途勞累,渾身不舒坦,便下去休息去了。
卻說荊州殘破,諸事猶如一團亂麻。因而殷觀還是很忙的,但是簡雍,糜竺二人卻是偏偏清閒。
簡雍是因為生性懶散,基本上領俸祿幫閒,不任事。而糜竺能力也一般般,也是個幫閒。
兩個人因為都清閒,又都是劉備老臣,比較親近。出了帳篷之後,糜竺便拉了拉簡雍的袖子,簡雍秒懂。但還是懶洋洋道:“子仲,你拉我作甚?”
糜竺瞪了一眼簡雍,讓你來就來。簡雍聳了聳肩,便跟著糜竺一起去了,二人一起來到了糜竺的帳篷。
與關羽一樣,眾文武的家眷都還在新野。所以大家都是圍繞著關羽的帳篷住著,形成了一個帳篷群。
但是糜竺不愧是奢豪之人,不會委屈自己。隨行帶來了幾個美婢,照顧他日常起居飲食。
糜竺領著簡雍來到自己帳篷之後,便請簡雍坐下,然後命美婢上酒肉。明明安排簡雍坐下,但簡雍卻是躺著。
也不喝酒,隨便抓起一塊肉吃。
卻是糜氏酒這東西,初覺得是好酒,但是喝習慣之後,便也習以為常了。
而目前糜氏酒的生產已經停了,乃是因為關家去年沒有糧食收入,今年荊州大部分地區春耕完蛋了。
估計巴蜀劉璋,江東孫權這些人,也不會等閒把糧食賣給關家了。
沒糧食,當然不好釀酒。
曹操南下,關家損失可是大了。
“找我何事?”簡雍側身以右手撐著頭,很是舒坦的姿勢,另一隻手拿肉吃,順便含糊不清的問道。
“今日見關楊武,卻是凜然。有兢兢業業之感。”糜竺端起酒壺為自己倒酒,飲酒一口,然後感懷道。
“你做了什麼虧心事嗎?這麼怕他?”簡雍問道。
簡雍是完全不怕關平的。
嗯。
糜竺卻是搖頭,說道:“卻是不曾做過虧心之事,但是隨著關楊武威望與日俱增,關家形勢日張。卻真的是心生敬畏。”
這是有感而發。
剛才糜竺問了一聲,“真的動手?”卻是不想在此刻與孫權交惡,心想著北方曹操還在,若與江東大戰,豈不是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但關平一言以決,糜竺便不敢服再說什麼了。
威望與日俱增。
關平的威望一直在上升,打仗打出來的。入房陵,漢中,然後與劉璋爭衡巴蜀。如今關家父子,已經占據半個荊州,部分益州,形勢大大不同。
昔日劉備剛死,關平便出了一個對策,穩定人心局勢。那會兒關平,便已經認為關家的前途,便是荊州,益州。
合荊州,益州而與曹操抗衡,匡扶漢室。
如今局勢又不同。北方曹操強盛,不可卒除。漢室恐怕難以複興,關家父子,或許能割據一方做個王。
這不是糜竺一個人的想法,而是整個關家集團臣下們的想法,所以君臣之分,愈發分明。
若比喻一下,關羽是主上,關平乃太子。
如何不讓人敬畏?
“子仲啊,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簡雍卻是不以為意,反正他是不怕關平的,這臭小子是我教出來的。
真將來有一天真能有那一天,那我也是老師。
正所謂上為帝師,中為帝友,下為帝臣。
糜竺還真有事,咳嗽了一下,略有些尷尬道:“卻是關家尚有一件大事尚未處理,我心中實在惦念。”
“什麼大事?”簡雍十分好奇,有什麼大事,我們居然不知道?這位糜子仲先生,如何這般透亮了?
“卻是關楊武今年已經十八九,先有一妻,卻已經和離。此事是否大事?”糜竺還是尷尬,但也露出嚴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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