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到齊後都站在了雲霧當中,那雲霧漸漸升起,霧變成了一麵麵由白霧組成的牆把陸謹三人在內的十幾個孩子籠罩在一起。
不過神奇的是霧氣留有類似窗戶的形狀,這讓這群孩子都能看見外麵的景象。
陸謹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著窗外的情景,此時白霧正載著她們正在騰空而起,快速遠離地麵。
速度很快,卻沒有風,也沒有任何聲音傳過來。
陸謹三人本來站在離展師姐二人最近的地方,白霧最左邊,此時三個人都在窗戶周圍,不僅是陸謹在好奇的看著周圍情況,其他人也是,不過卻沒有一個孩子敢發出任何聲音。
那遠去的景象從沈家彆院到整個金來鎮,起初還能看到有密密麻麻的人在地上聚集看著這邊,但隨著高度越來越高,能看到的有漸漸變小的鎮子、陸謹看到了她從來沒去過的城池陸地。
陸謹以前總覺得這些一塊塊的陸地對她來說已經是遙不可及的了,但是白霧達到了更高的高度後,這些城池也變得越來越小,取而代之的是各種形狀的山峰包圍著陸地。
陸地在群山間顯得越來越小,然而穿過了群山的高度,山也變得渺小,被山阻隔在外的景色也一覽無餘,放眼望去竟是一望無際的大海包裹著陸地與群山,這景象如天塹一般,把陸謹與生活了十年的世界隔離開來。
這翻景象帶給陸謹的震撼如同當頭一棒,一瞬間所有的思想通通化為烏有。
原來她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在這天塹一般的大海麵前這麼微不足道。
陸謹聽過爺爺講過這世上山河萬裡,九州五嶽,陸地之廣即使窮儘人之一生,也走不完其中一二。
然而,在陸謹剛剛看到的景像裡,所謂的山河萬裡通通成了巴掌大的東西。
莫名的這讓陸謹想起了那個夢。
那裡一切皆無,如果夢裡的灰色世界有山川河流陸地生物日月星辰,那她看到的,是不是與現在一樣的景色。
然而一陣晃動打斷了陸謹的幻想。
周圍白色霧氣化成的牆麵突然之間消失了,這讓陸謹在內的一群孩子不安起來。
沒了屏障,雲上的景象一覽無餘。
離地不知多高的高空上,藍色的大海與天空分不清界限,陸謹他們所在的雲前卻出現了一抹與這藍相反的紅光。
那是如晚霞般的光芒,透過光芒能看出那是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看不清麵容,卻給人一種難以言明的壓迫感。
雲很大,十幾個孩子站在一起,五人中為首的展師姐站在最前,麵色凝重,她櫻唇輕啟像是在說著什麼,卻沒有一絲聲音傳出。
“嗬嗬嗬。”一聲嬌媚入骨的笑聲從紅光中傳出:“展仙子,你師傅沒告訴過你,說人壞話會被人聽見的麼。”
那女子話音剛落,展師姐原本明亮的眼睛一滯,好在她反應及時一掌拍在自己的胸口上,才恢複清明。
隻不過展師姐嘴角也滲出了一絲血跡。
展師姐一揮衣袖,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四人也恢複些許清明。
“這是,結丹期的魔修!”
“合歡宗的?”
“不,不是。”說話的人相貌平平,正是昨晚與展師姐一起的男子,此時他盯著紅光中的女子,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到:“她是源生魔宗的人,她是越!千!靈!”
“呦,讓我看看這是誰。”叫越千靈的女子道:“你不是當初被我師傅滅了門的朔月宗宗主的兒子朔鋯麼,你那個宗主的娘不是號稱月下仙是什麼山脈的第一美人麼?怎麼生出的兒子相貌平平資質也平平呢。”
朔鋯緊緊捏著拳頭,一向冷靜的他此時正死死的盯著越千靈,呼吸急促,想起母親死前的一幕幕他恨不得衝上前撕碎這個女人。
此時一雙冰涼的手拉住了朔鋯,那手寒意沁人,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那雙手的主人有多麼的冰冷。
然而朔鋯卻憑借著這雙冰冷的手恢複了些理智。
越千靈不在乎朔鋯的眼神,繼續嘲諷到:“你那個娘拚死用秘法把你送到她老相好那裡,你不好好的修煉好好的活著,怎麼還出來瞎逛呢?哦,你們正道宗門講究曆練是吧?”
“越千靈,你要打就打,何必廢話。”朔鋯眼神冰冷,一字一句的說到。
“殺你們?”在紅光裡的越千靈嗤笑:“你們還不配,把你們這次有木靈根資質好的交出來,我要的是人不是你們,識趣的最好交出來,總比你們都死在這裡好吧。”
“這不可能。”一直沒說話的展師姐斷然拒絕。
“展師姐。”朔鋯冷靜下來拉了一下展師姐道:“這妖女要的是人,這次木靈根資質好些的就那女孩子一個,我們犯不上為了一個人而冒險啊。”
“是啊,展師姐。”其他幾個男修聽了朔鋯的話連忙過來附和。
因為越千靈說話並沒有用傳音,後來的對話讓在後麵的陸謹聽的一清二楚,當聽到這裡時,陸謹的心沉到了穀底。
即使陸謹不明白魔修結丹期築基期之類的是什麼,但是朔鋯的那句話陸謹卻是聽明白了。
因為在這十幾個孩子裡,資質好的就她與李晏陳青竹三人。
李晏是單火靈根,陳青竹則是單水靈根,隻有她陸謹是水、木雙靈根。
陸謹思緒飛轉,卻想不到任何辦法。
如果說,在母親麵前陸謹還能耍些小心思,那在這裡,陸謹做什麼都是徒勞的,因為這其中的差距,是天差地彆。
雖然陸謹不知道什麼叫魔修,但是在她所聽的神話故事裡,凡是跟妖魔鬼怪這一類沾邊的一直都是不好的存在。
再聽幾人之間的談話,更是堅定了陸謹這個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