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青竹帶著二師兄與三師兄李晏回來時,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鏤空雕花的窗戶半開,微風吹起紫砂茶壺中升騰起的遭遇,一身白衣的女子坐在窗邊,麵容清麗,她細細品著手中茶水,而長相俊美的大師兄則淡笑看著眼前女子。
旁邊一樣貌普通的男子則微微側頭,注意到了他們這邊。
“大師兄。”陳青竹出聲打斷了這看似唯美實則暗藏交鋒的靜止畫麵。
陸謹喝下了最後一口茶,她自然也是看到了陳青竹一行人,特彆是感受到了其中一道熾烈的目光讓她難以忽視。
她心裡隱隱知道那是誰的目光,但她不敢細看,借著剛喝完茶要突破的原因,緩緩地閉上眼睛,也不理旁人就開始原地突破起來。
李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窗邊那白衣女子,她沒有看他一眼,反倒是閉上了眼睛。
窗邊的陽光透過外麵的樹葉有些斑駁的光打在陸謹白皙細膩的臉上,柔美安靜,雖是閉著眼睛,但剛剛那驚鴻一蹩,她眉眼間的感覺讓李晏很是熟悉。
記憶中的陸謹雖年幼,但在同他說仙凡有彆那段話時,眉眼間隱隱透著的堅毅與決然,讓李晏很難忘卻。
同樣的,眼前這女子長相很像是陸謹,但更像的,是那份氣質。
自進來李晏看到陸謹那一刻,眼睛就沒有離開陸謹身上,這點屋子裡的三男一女都感受到了。
“咳咳。”站在李晏旁邊的二師兄輕咳一聲,提醒李晏。
李晏這才回過神來,給傅霖行禮道“大師兄。”
傅霖點點頭,給幾人介紹道“這是源生仙門的木清木仙子,這是顧愉辰,顧道友,這是我的二師弟尚封年,三師弟李晏,四師妹陳青竹。”
剛剛在來時,陸謹就介紹了下他和顧愉辰的身份,按照修為來說,兩人都是晚輩。
但偏偏陸謹是元嬰期修士的弟子,而顧愉辰又非無上門人,也沒法稱呼師侄,若稱小友,剛剛他師父都說帶兩位小友去逛逛,傅霖若再這麼叫,便跟師父差了輩分。
於是隻能給幾人介紹,以道友相喚。
顧愉辰抬手給幾人行了個平輩之間的禮儀,沒說話,但禮數是周全了。
氣氛一時間陷入了沉寂,沒人說話。
李晏雖然不再一直盯著陸謹看了,但目光還是有意無意的看著那邊,而陳青竹則偷偷觀察著李晏的表情,一雙杏眼中情緒外露,她此時內心複雜。
一邊她希望陸謹真的還活著,這樣即使李晏哥哥就不會惦記她那麼長時間,一邊她又害怕,陸謹如果真的在,李晏哥哥會不再理她。
她與李晏間的感情是朋友是同伴是親人是師兄妹,也許還有著一分喜歡,也正因如此,陳青竹才不願意有另一個女子與李晏走的太近。
二師兄尚封年卻是有些尷尬,他摸了摸鼻子“大師兄,師弟師妹,我想起來還有要事就先回了。”
“去吧去吧。”傅霖也沒留他,揮揮手就讓自己這師弟離開。
尚封年感激的看了眼大師兄,腳下跟抹了油似得,一溜煙就走了。
都說師兄師妹是一對,特彆是三師弟和四師妹一同入門,又來自同一個地方。
這些年來,大家都以為兩人雖未言明,但早晚要成道侶的,但如今三師弟盯著一剛認識的女修不放,他想想四師妹那性格,就覺得頭有些痛。
四師妹雖心思細膩又溫柔,長的又好看,但是這人感情太細膩了也不好,凡是有點什麼事,讓她察覺到就會多想,然後暗自垂淚,開始尚封年還會覺得心疼,是誰惹了師妹傷心,想去教訓那人。
但時間長了,尚封年雖然挺喜歡這小師妹的,卻也看明白了,小師妹就這性子,小師妹傷心難過的時候多了,每次都這樣,久而久之讓尚封年也覺得頭痛。
都說女人是水做的,彆的女子是不是這樣尚封年不知道,但是小師妹不僅是水靈根,那眼淚也是說來就來的,他是最受不了這個了。
所以此時,能快離開就快離開,他不想多待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