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竹公子帶著陸謹與韓曉婉二人上了二樓。
這二樓被隔出來一個個單間,修竹引著陸謹兩人進了其中一間靠窗戶的。
這裡屏風是雙麵繡的,上麵修著一根根挺拔蒼翠的青竹。
窗戶很大,此時是開著的,能從這個角度看著街上的人來人往。
這桌上有一股冒著熱氣的茶壺,還有一杯隻喝了半杯的茶水,茶水旁還有一本書。
這本書是一本記錄山水的遊記,此時正展開倒扣在矮塌上。
修竹公子坐在靠牆的那邊,陸謹注意到它坐下後,離牆很近,它微微往後一靠,便懶洋洋的靠在了牆上,姿態隨意的緊。
陸謹兩人也跪坐在修竹公子對麵。
“姑娘,不知可否將這盒粉黛拿於我細觀。”修竹公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一雙鳳眼微眯,看起來有些困倦。
“自無不可。”陸謹把那玉質小盒放到桌上,推了過去。
修竹公子拿起玉質小盒,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修長的手指點了一些,放到鼻尖聞了聞。
他閉上眼睛,似乎在仔細分辨。
然而過了半晌,修竹公子睜開眼睛放下玉質小盒,有些無奈的道:“不知這位姑娘可否將這配方賣給我天香夜染樓。”
天香夜染樓並不是這間胭脂鋪的名字,但陸謹卻是知道這天香夜染樓是什麼東西。
這是一個專做女子生意的商號,從胭脂水粉到衣裳首飾,天香夜染樓就是一個象征,隻要是出自天香夜染樓內商鋪的東西,都深得女子喜愛。
讓陸謹沒想到的是,這修竹公子竟然可以代表天香夜染樓。
這天香夜染樓的名字應該出自‘國色朝酣酒,天香夜染衣’這句詩。
陸謹哪裡知道什麼配方,就算是有配方,她們所在世界的靈植,這裡雖然草木靈氣盎然,但確實是沒有啊。
“不瞞公子,這配方我倒是沒有,但公子若是喜歡,這盒粉黛我便送與公子。”陸謹大方道。
但修竹公子彆看他一副懶散的樣子,卻是精明的,他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陸謹。
陸謹也笑著說道:“我雖不知道配方,但修竹公子天資聰穎,拿著這盒粉黛,未必就不能琢磨出真正的配方。”
修竹公子見眼前女子笑的很是純良天真的樣子,覺得很是有意思:“不知姑娘芳名?”
“啊。”陸謹一愣,但隨即便反應過來:“我姓木單名一個清字。”
修竹公子點點頭,讚歎道:“好名字,與姑娘的容貌很是相配,清麗絕倫。”
這還是第一次有男子這麼誇她,陸謹有點跟不上這修竹公子的話題了。
“公子過獎了。”陸謹也客氣的回了一句:“公子的長相也與我認識的一位故人極為相似。”
“哦?”修竹公子突然後背離開牆壁,往陸謹麵前湊了湊:“那我與木姑娘豈不是很是有緣了?”
陸謹往後退了退,麵不改色的笑道:“如果公子不想要這盒粉黛,那我們也就不打擾了。”
說完陸謹伸手便摸到了桌子上的盒子,卻被修竹公子一隻手輕輕按住。
陸謹如觸電一般收回手,皺眉道:“修竹公子氣度不凡,又有許多女子追捧,應該不是登徒子吧。”
“咳咳。”修竹公子摸了摸鼻子,這是他第一次被女子形容成登徒子,他一雙鳳眼難得的瞪大了兩分:“是在下唐突了,這盒粉黛在下要了,隻是不能白要了木姑娘的東西,不知木姑娘想要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