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感覺頭皮一陣刺痛,身後的人竟然在拽她的頭發。
“是你麼?”顧愉辰的聲音響在陸謹的意識中。
與他平時不慌不忙的淡定可不同,他語氣有些急促。
顯然比起陸謹,他更不會遊泳。
而且傳音雖然隻有指定的人能聽到,但嘴上還是要長長合合的,他此時傳音三個字,估計就得被灌不少水。
陸謹也懶得跟他計較揪頭發之仇,本來她想也弄份水草給他引路,但是沒有提前溝通,陸謹怕他誤會以為是什麼威脅,便借著水草的力量翻了個身,麵向顧愉辰。
黑漆漆的,隻有離得近了陸謹才能勉強在黑暗中看到些什麼,眼前是顧愉辰一雙好看的眼眸。
確定了他眼睛的位置,陸謹伸手便準確的拉住了他的胳膊,拽著他的胳膊,陸謹艱難的開口:“彆怕。”
這兩個字說完,陸謹差點嗆到。
而且這‘彆怕’兩個字一說出口,陸謹都有些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一般這不都是男子對女子所說的話麼,如今她怎麼反過來了。
腰間的水草在陸謹的控製下傳來一股巨大的拉扯力,讓本就在下沉的兩人速度更快起來。
陸謹抓緊了顧愉辰的胳膊,生怕她一不小心鬆手,這比她還旱鴨子的顧愉辰就交代在這。
這突然間的拉扯之力讓在陸謹身上位置的顧愉辰措手不及,加上男子的體重本就比女子重,慣性之下,陸謹感覺自己的嘴狠狠地撞在了顧愉辰的下巴上。
如果這是平時恐怕還有點曖昧之意的場景,在如今兩人心裡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疼啊。
陸謹被顧愉辰的下巴隔得生疼,而顧愉辰隻覺得下巴差點被撞碎了。
陸謹另隻手捂住自己鼻子下的半邊臉,墊著點,省著再撞到他的下巴。
要是顧愉辰胖點就好了,剛剛撞在下巴上至少有些肉,不會這麼疼。
陸謹這個一閃而過的想法隨即便被打斷。
因為她感覺到,顧愉辰突然抱住了她。
這讓陸謹全身僵硬在當場。
陸謹此時就像是一塊鐵,一動不動的站在顧愉辰的懷裡。
顧愉辰受傷的下巴此時搭在陸謹的左肩,陸謹清楚的感覺到,一雙手臂環住了她的腰,然後……雙手拉住了她身後的水草上。
陸謹突然反應過來,也許顧愉辰並不是想抱她,而是害怕兩人再撞上,然後主動貼過來而已。
想到這陸謹倒是不再像是個鐵一樣怵在那,而是手掐訣。
很快,又有一份水草出現,陸謹把它們綁在顧愉辰腰上,企圖把顧愉辰從她身上拉開。
然而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按照陸謹的想法這水草應該把顧愉辰單獨拉開,然後拽著他下沉,但不知為何,反而是把兩人給纏在一起。
陸謹疑惑間閉上眼仔細感受,半晌才反應過來。
陸謹抬手,不管是摸到哪,憑手感感覺到是鼻子,一使勁捏住了顧愉辰的鼻子。
她萬萬沒想到,顧愉辰平時看起來一本正經話不多的樣子,但此時在這種情況下居然會耍這種小心思。
就在剛剛陸謹控製水草時,顧愉辰的靈力也摻和進來,他竟然用禦物之術把水草纏在了兩人身上。
陸謹微微低頭,借著顧愉辰的肩膀擋住了一些水,傳音道:“顧道友不太地道啊。”
顧愉辰裝死一樣沒有回複。
陸謹心中冷笑,微微張嘴,隔著顧愉辰的法衣,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水草被纏住的徹底,陸謹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把匕首,劃開了纏在兩人身上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