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元嬰修士的血肉,對這些蝮蛇可是大補。
“你們這些孽障,竟然竄通魔修來害我,好哇,等我回去,一定要像掌門稟報此事!”
被血手捏在手裡僅剩元嬰的柳長老齜牙咧嘴,大聲罵道。
陸謹也不跟他廢話,她知道遲則生變的道理,直接上前,陸謹問孟應道:“不知道準備如何處理這元嬰?”
“你想要?”孟應問陸謹。
陸謹點頭頭又搖頭:“倒也不是想要,這元嬰如果處理不當讓他逃回去,我們恐怕會有大麻煩。”
“好說。”孟應淡淡道。
話音剛落,那血紅色的大手一握,那罵罵咧咧的柳長老元嬰便突然安靜了下來。
那元嬰被一分為二。
這場景卻讓陸謹頭突然一痛,這場景似曾相識,但她卻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被一分為二,這元嬰也淡薄了許多。
其中一元嬰目光呆滯,另一元嬰說是元嬰,卻更像是一個有著元嬰形狀的光團。
光團中,有各色光華浮動,仔細看去,竟然是一幕幕畫麵。
這,竟然是記憶!
陸謹呆愣愣的看著那兩個元嬰,原來,記憶還能單獨的被剝離開麼?
恍然間,陸謹想起了第一次見到枯岑的時候。
那時候她在乾嘛,為什麼和枯岑發生了衝突?
是因為她砍了枯岑的樹?!
對,是這樣的。
陸謹突然記了起來,自己在靈的指引下找到了那個人氣息濃鬱的地方,也就是枯岑的林子裡。
在那裡她用替身符籙進了小歸墟,遇到了一隻巨大的,背上背著汪洋大海的神龜,在最後的時候,她看了眼神龜要去的地方,看到了……看到了什麼?
然後她出來後便隻記得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的記憶還在快速消失。
她把那部分記憶,像是瘋了一樣,刻在樹上,然後把樹砍了下來。
這也引來了枯岑。
然後,她後來回憶時,隻記得自己遇到了神龜和小歸墟,也記得自己和枯岑的相遇並不愉快,卻漸漸淡忘了,有關那一眼的一切。
也不管此時的情況如何,陸謹在儲物戒指中拿出那顆樹的樹乾。
那上麵的圖案熟悉又陌生。
一個人身上消散出的光點,凝聚成了另外一個人。
與柳長老此時的情況極為相似。
見陸謹的狀態不對,離著陸謹最近的伊蘊速度也很快,僅是眨眼之間,便來到陸謹旁邊。
伊蘊看著那樹乾上的東西,不明所以,但她卻擔心是孟應對自己師妹做了什麼,攬著陸謹的腰,便往後退了一段安全的距離。
被後撤時產生的風吹的清醒了一些,陸謹目光灼灼的看著孟應:“你這一招叫什麼。”
孟應第一次被人以這種目光看著,不是仇恨,不是懼怕,不是殺意,這讓孟應略感不適。
“沒有名字。”
“你從何處學來?”
“生來便會。”
陸謹與孟應一問一答。
她之所以會這麼激動,是因為她發現,那一眼的記憶雖然還是想不起來,像是被塵封在記憶的角落裡,但在意識到這顆樹乾上自己曾經刻的什麼意思後,陸謹的頭腦豁然清明。
她記起了那一刻的震撼之感,也知道了自己為什麼震撼了。
世間修士凡人無不向往長生,但他們卻從沒想過,長生真正的意義。
以生死為此岸之界,眾生不論凡人、修士,世間一切凡是有生命的生靈,皆在此岸界掙紮尋求長生。
這是一條最艱難的長生之路。
然而當渡過此岸,拋棄肉身,達到彼岸之境,才是真正的超脫生死,永生之道。
而世間一切有靈智者,皆由記憶與意識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