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伊蘊看著陸謹,順手幫她整理了一下鬢邊的碎發,動作和緩自然。
陸謹呆呆的看著這個柔和了許多的師姐,眨眼,再眨眼。
“師姐,你……你。”
“怎麼了?”
此時陸謹才意識到剛剛酒中仙說的是什麼意思。
“還記得夢到了什麼麼?”陸謹問伊蘊道,她是真的很好奇夢到了什麼,能讓一個人的改變這麼大。
伊蘊下意識勾了勾嘴角,但她隨即眼神迷茫了一下:“什麼都想不起來了,隻記得,是個很好的夢。”
“唉。”酒中仙歎息道:“與小友你不同,你的師姐應該有更大的遺憾,在夢中遺憾被彌補,才會有這樣的改變。”
“可是前輩,我師姐她從記憶起便是在門中修行,之前幼時的記憶都記不得了,怎麼會……”
“不記得不代表沒有遺憾。”酒中仙道:“有些人選擇了忘卻,把想忘掉的記憶會塵封在角落,但是這個酒的作用恰恰就是彌補過去的不足,會直窺內心深處,所以在夢中失去的記憶會再度出現。”
“是我著相了。”陸謹之前被記憶與意識相結合的問題困住了,她剛剛想的是記憶被剝離還能再找回來麼。
按照酒中仙的說法,師姐的記憶應該不是被剝離,而是自我保護狀態下下意識選擇的忘卻。
也許連師姐都不清楚,自己潛意識中的遺憾會改變她的性格。
師姐忘卻的那段幼時的記憶中應該發生過什麼,那樣的話忘掉是好事。
陸謹輕輕握住伊蘊的手:“師姐,不管過去如何,如今你有我有師父。”
“不要擔心。”伊蘊道:“前塵之事如何,既然曾經的我選擇了遺忘,我便不會糾結於此。”
陸謹與伊蘊在這秘境中與酒中仙待了許多天,每天不是喝酒便是練劍倒也難得的快活。
無瑣事煩心,練劍累了便喝酒聊天,休息好了便繼續練劍。
雖然這裡經過酒中仙介紹後,知道那倒懸的山河其實是一個封印,這裡隻有這天光一片,但有友人在旁,也不顯孤寂。
也許是因為這幾天過得舒心的原因,陸謹的劍快了不少,在酒中仙與伊蘊不斷的喂招下,反應速度上有了小幅度提升。
在門派大比開啟的前一天,陸謹與伊蘊才告辭離開。
酒中仙很是惋惜的道:“今日一彆,不知下次還有沒有想見的機會。”
因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一覺要睡多久。
之前伊蘊發現這裡後單獨來過幾次,都沒遇到過他,這種事情便要看運氣了。
銀色雕花酒壺是酒中仙之物,除了那個酒壺外,就連與陸謹一起練劍時用的劍其實都是神識凝聚而成。
在聽酒中仙這麼說時,陸謹才真正的察覺到,酒中仙隻論神識力量,要強於元嬰很多。
在兩人練劍時,那把神識凝聚的劍,已經可以與陸謹的長劍產生金屬交鳴摩擦碰撞的聲音,說明其神識已經堅固如鋼鐵一般了。
回到了藏玉峰,陸謹調整好狀態,第二天天還未亮,陸謹便聽到山下有人來的聲音。
打開禁製,看到的是一身淡綠色羅裙的女子。
她麵容普通,但皮膚較好,又有一雙靈動的雙眼,正是附身於柳容身上的靈。
“木仙子,彆來無恙啊。”
靈笑嘻嘻的說道。
陸謹暗自翻了個白眼,把它迎了進來。
一屁股坐在陸謹的床上,靈靠在牆上給陸謹傳音道:“你們人類的日子我過夠了,借著門派大比的由頭我才能出來找你,不然木言根本不讓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