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謹不覺得有什麼,但是有些散修可就捉襟見肘了。
不過雲州城畢竟是個城,進來的人越多自然是越好,考慮到這種情況,雲州城有幾項特殊規定。
如付不起二十下品靈石的修士可以獲得暫時的入門牌子,為期三年,三年內補交靈石二十五塊就可以。
典型的賒賬,與源生仙門的賒賬差不多。
還有就是如果三年內補交不了,就會有以工抵債的說法,但是具體的陸謹不知道什麼情況。
應該是一些日常開采,或者城內需要的事情,跟門派任務差不多,但是交不起靈石,就隻能給人白做任務。
然而在第二道檢查過程中陸謹卻被攔了下來。
那守門的修士築基期修為,他看不清陸謹的修為深淺,於是很客氣的跟陸謹說道:“這位前輩,雲州城中有規定,要以真麵目示人,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請前輩摘下麵具。”
“嗯。”陸謹點點頭,摘下麵具收了起來。
守門修士本來心中還有點忐忑,害怕有什麼衝突,雖然城有城規,但是還是偶爾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
不過見陸謹雖然麵無表情,但沒有為難他的意思,他又多解釋了幾句:“前輩莫怪,這裡與魔道的勢力範圍很近,為免有心懷不軌的魔修混入,加上城內規矩,凡是買賣都要以真容現身,來避免殺人奪寶的人混入人群,前麵還會有掃描身份的陣法,如果前輩用了幻術改變容貌,還要撤掉幻術。”
陸謹著實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嚴,她略微一思索,道了聲謝,又給了這守城修士幾塊靈石,退了出去,沒有再進城。
修士的耳朵都好使,在旁邊或者後麵排隊等著進城的一聽這話,有許多跟陸謹一樣,不進城了。
陸謹更是連交上去的二十塊靈石都懶得拿回來了,轉身不急不慢的離開。
她轉身向後走,自然是看到了後排的好幾個修士跟她一樣打算離開不進城了。
眯了眯眼,陸謹盯上了一個人。
這人自然是不認識的。
不認識這個人的容貌,陸謹認識他身上散發的氣。
這是個魔修,而且殺過不少人的魔修。
修為可以掩藏,麵容可以掩藏,甚至是身上的氣味都可以掩藏,但是氣運煞氣這種東西,掩藏不了。
陸謹冷笑一聲,這個時候想混進來,不知道要乾些什麼。
一個閃身,在周圍人詫異之下,陸謹一把拍在了那人的肩膀上。
“道友請留步。”
那人顯然沒想到,這麼多人沒進場往回走,自己有什麼顯眼或者暴露的地方,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一下子就能找到他,顯然對方是看出了什麼。
想掙脫甩開陸謹的手,卻發現這手如長在了他身上一樣,使他動彈不得。
城牆之上的守城修士也休息到這邊的動靜,想圍過來,但卻被陸謹大聲喝住:“幾個築基修士就彆來送死了。”
陸謹此言一出,周圍原本看熱鬨的修士瞬間退出陸謹和魔修的範圍,算是給陸謹清了個場。
魔修額頭上已經冒出虛汗了,他結丹後期的修為,在這一隻手下,竟然動彈不得逃脫不得。
渾身散發出一陣寒意,他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泛起了冰晶。
也顧不得暴露不暴露了,他身上靈氣翻湧,試圖用手段破開這冰。
陸謹在他靈氣翻湧的瞬間就知道他應該是合歡宗那類為數不多修煉靈氣的魔門了。
但具體是哪個,陸謹也看不出。
顯然也隻有修煉靈氣的魔修能順利混入,畢竟陣法也有弊端,它判斷是否是魔修的依據是分辨靈力與魔氣。
而魔氣種類複雜,不過大多都能檢測出來。
但畢竟陣法是死物,可看不出魔修身上特殊的氣。
就算不是魔修,在場的這些散修和大小宗門的弟子身上很多也煞氣因果纏身,不比魔修好多少。
“這位前輩何必為難與我,如果放過我,我願意帶前輩去一處上古修士留下的傳承之地。”
魔修以利誘之。
陸謹卻不為所動,她害怕這修士真的破開她的冰,又加了幾分靈力,在見他真的破不開後,陸謹對著城門上的修士道:“結丹後期的魔修。”
說完轉身便走。
她這風頭出夠了,再待下去,恐怕有麻煩。
一個眨眼的功夫陸謹就消失不見了,讓後來的兩個結丹後期的修士連氣息都察覺不到了。
但是這魔修身上的冰即使陸謹走了,一時半會也沒有劃開的跡象。
來的修士其中那女子輕觸了一下這冰晶,看著手上沾染上的冰霜,到吸了一口涼氣:“冰靈根元嬰期修士,這冰晶不能碰,我們拿繩子坐回去交由城主處置。”
“嗯,也好。”另外一個女修點點頭,卻對城上的幾個守門修士道:“你們幾個跟過來,和城主說明當時的情況。”
說完,女修拿了一張傳音符說了幾句,傳音符變成了一隻紙鶴快速的飛遠了。
兩個女修拖著凍成冰塊的魔修走了,排隊的修士這才重新排隊,但是討論的聲音明顯嘈雜了許多。
“那男修看起來是個少年的樣子,卻達到元嬰期了。”
“能一手製服剛剛那個結丹魔修的,恐怕不隻是元嬰初期。”
“修士的年紀怎麼能以外貌定論呢,看著年輕,恐怕已經是個活了千年了吧。”
“也是。”
……
這些討論聲陸謹都聽不見了,因為她確實跑遠了。
在確定周圍沒人後,陸謹靈境中的女身出現在原地,而男身則回到了靈境中。
把林鶴儲物鐲裡的東西挑挑揀揀,有用的裝進儲物戒指,暫時用不了的東西留在儲物鐲裡,陸謹把儲物鐲也扔進了靈境裡。
儲物鐲也是身份的象征,與儲物戒指還有個三六九等不同,儲物鐲結丹修士能擁有的極少,陸謹剛剛敢帶出去,是因為陸淵身體的本身實力在那。
但她這個身體如今不過結丹初期,用儲物鐲就差在自己腦門上標幾個‘人傻錢多快來打劫我’的大字了。
拿出銀月,陸謹都不敢用青鸞代步了,畢竟信心來自於絕對的實力,在沒有絕對的實力前,萬事小心才是最重要的。
重新的架著銀月,陸謹不緊不慢的飄飄悠悠的繼續向雲州城的方向行去。
刻意放慢的速度,自然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馬上過去。
離雲州城近了,遇上的修士也多。
陸謹孤身一人又是個女修,長得還不錯自然是引人注目。
隻不過這引人注目的目光中,有的隻是單純的好奇與審視,但也有幾道不懷好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