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塔中開始修煉起來,再說外麵,這麼長時間下來,雪影背上的包已經不再變大,而是漸漸地冒出尖來。
終於那尖頂破皮肉,從中緩緩長出一雙肉翅。
這翅膀尚未長羽毛,但看大小卻足以撐起雪影飛行了。
雪影早就疼醒了,它渾身濕透了,毛發緊貼在皮膚上,齜牙咧嘴,無聲的嚎叫著。
疼到極致是沒有辦法發出聲音的。
這股疼痛即使是躲在它身體中的陸謹都能感受到。
於心不忍的陸謹將身體接管過來,讓雪影的神識歇一歇。
感受到接管身體逐漸明顯的疼痛,陸謹有氣無力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緊挨著眼睛,卻試著動了動那雙長出來的肉翅。
肉翅之上尚流有粘液,那是之前雪影背上肉包中的。
有這粘液在,肉翅在破開背後才更為順暢一些。
這疼痛伴隨著的還有頭暈目眩,應該是還發了燒。
發燒發炎,加上這肉翅的疼痛,確實是難熬啊。
若是在外麵陸謹還能去找些草藥緩解一下,但這昆侖主峰之中,很少有妖族懂藥理,就算有藥材也隻能乾看著。
疼痛會讓時間變慢,陸謹頂著疼痛不斷活動著肉翅。
輕輕晃動幾下,也不敢太用力,生怕這剛長出來脆弱的肉翅再出現什麼問題。
不過背上多出個東西,控製起來還是非常協調的,隨心所欲,如果不疼,怎麼扇都可以。
陸謹腦袋裡想一些亂七八糟的事,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挨過這段痛苦的時候。
“是你嗎?”雪影在心裡發問。
陸謹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的“嗯”了一聲。
但是雪影還是聽出了些許異樣。
“這是我應該承受的,不能讓你代替。”
陸謹沒說話,靜靜地感受著疼痛的變化。
當疼痛感越來越輕時,陸謹才重新將身體還給了雪影。
最難熬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接下來就由它自己挨過去吧。
即使是陸謹也感覺神識疲憊,畢竟此時她附身在雪影身上的神識並不強大。
疼痛感遠離後,伴隨著一陣困倦感,陸謹也不強撐著,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得踏實,再醒來時,就見雪影已經好好的和金色小鼠在練習神通。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隻要是時間還未到前一刻,臨陣磨槍也是有用的。
有著時間上的壓力和對於這神通的渴望,雪影學起來這神通時更加的專心致誌了。
好在視角充足,根據金色小鼠說,它睡著的這段時間不超過十年。
雪影的翅膀上已經有要長羽毛的痕跡了。
其實長羽毛的過程也非常的痛苦,但比起長翅膀時就不算什麼了。
隻不過長翅膀的疼痛是一時的,長羽毛的疼痛卻是持續的。
畢竟羽毛要慢慢長。
疼的時間長了,雪影也就習慣了疼痛。
再疼也不能停下來,畢竟此時神通是最重要的。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羽毛都長了一大半,不規則的出現在肉翅上,使肉翅大概的有了個規模,但雪影的神通仍舊是沒有掌握。
其實不僅是雪影,陸謹也在跟著一起思考琢磨,但是她發現她比雪影和金色小鼠強不了多少。
這神通擱在修士的術法那邊算,也算是高級術法了,而她隻學過中低級的法術,尚未接觸過高級的。
對於這邊世界修士的情況,陸謹還沒有對妖族來的了解多。
在某一方麵,如果不是修煉心法是全本的,她現在連修煉都修煉不了了。
手裡可用的術法還是師父教的那些,再就是自己領悟的域。
她原本的法寶都應該淘汰了,但是她不會煉器,就連丹方都沒有現在可以用的了,這讓她很是頭疼。
現在離開顯然是不可能的,她一旦脫離雪影的身體,就要自己的身體出來來離開此地,這太危險了。
而雪影此時也不可能貿然跑出昆侖,它太弱小了。
之所以在通天塔內修煉,也是因為那裡是陣圖秘境的中心,也是靈力最濃鬱的地方。
隻是單憑她的資質,一味地苦修已經沒有用了。
若無機緣或者丹藥提升,那修煉的速度會跟不上壽元的消耗。
她的壽元可以用壽元丹補充一些,但壽元丹還是有使用上限的。
此時的陸謹深刻的感受到,資源的重要性了。
在這之前,她好像並不缺少資源一樣,但資源其實多少都不嫌多的。
她現在很想回南山去,但離南山不僅遠,還危險重重,她是沒什麼勇氣直接橫渡過去的。
不回去也要找到西山這邊修士的位置,暫時加入一個宗門看看能不能換得什麼資源。
不過好在也不急於這一時,幾百年陸謹還是耗得起的。
最終雪影還是學會了神通,陸謹雖然也是一直跟著一起鑽研,但更多的是學個理念,想跟著施展不僅要土靈根,還要妖獸的身體構造,人是不可以使用的。
不過有了這些經驗,陸謹開始自創術法來。
此時與其等待什麼術法秘籍的,還不如自己來創造一種適合自己的術法。
說起來簡單,但真正開始試著自創術法時卻困難重重,不僅需要反複的推演嘗試施展,還要縷清靈力在經脈中的走向,怎麼施展可以威力最大化且靈力消耗最低。
最基礎的術法如靈力罩,靈力球扔出去,都是凝聚靈力外放就行了,術法多種多樣,但根本上也是對靈力的外放施展。
隻是各種使用的技巧方式不同,就千變萬化了起來。
木靈力算是最為溫和的靈力了,它的攻擊能力甚至不如水係。
水能滋養萬物,卻也能毀掉村莊城鎮,隻是量的不同罷了。
而木靈力則不同,它存在的越多,最大的代價也就是周圍草木瘋長而已。
木係術法也大多跟植物脫不了乾係。
陸謹拿出一顆種子放在手心裡,讓它生芽、開花、又枯萎凋零。
長出的新種子則繼續重複這個動作,不知過了多久,地上掉落的花瓣已經將她的裙擺鋪上一片片深淺不同的枯黃之色。
一朵花的生長過程在陸謹的眼裡被她催生的很快,但它仍舊是正常的經曆它該經曆的一切。
她們的時間,是不一樣的。
她的時間緩慢,它的時間流速卻快。
時間的概念到底是什麼呢?
若按照相對來說,她有幾千餘載的時光,這幾千載又是怎麼算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