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又抬起頭問到“這是我們第幾次這樣了?”
索雷行笑著說“這是你第一次對我投懷送抱。”
這時恰好床頭的電子時鐘收音機上的時顯屏幕從2359跳到了第二天的0000。
厲娜疑惑地看了看自己全身,滿滿疑惑問向索雷行“為什麼我還在這裡?我以為時間重啟我會突然消失,直接回到自己房間的床上呢。”
索雷行也回頭望了眼時鐘,嬉皮笑臉答了句“哦,那要等到早上六點。”
厲娜揪起一個枕頭,輕輕擲向他“你好狡猾,所以你是在耍我嗎?我可沒打算在你這留宿。”
說完她便從床上下來,稍微遠離了一些索雷行。
索雷行繼續笑“我可從來沒跟你說過,在午夜就進到時間循環啊。”
厲娜保持著防衛的姿態,嬌聲懟了句“可是你明明知道我在等午夜到來啊。”
索雷行眼神裡又滿是悲哀和落寞,低聲呢喃道“所以你要回去了嗎?”
厲娜聽到他這番話,站定住,看著索雷行悲傷的樣子,她突然就心軟了,重新坐回到床上。
“哢。”
道具師上前短暫的調整了一下道具,把時鐘時顯調到了300。
燈光師也將燈光稍稍打暗了一些,莫然等晏清和翁懷憬兩人躺到枕頭上,蓋好了被子,
莫然又舉起導演話筒,通知繼續開拍。
厲娜喃喃地囈語道“對不起,我剛好像睡著了。”
索雷行放下手裡正在看的《詩經》,左手輕輕拍著厲娜的後背,寵溺地回道“沒事,你可以繼續睡的,我保證不碰你…不碰你太多…”
厲娜又低聲呢喃了一聲“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
她漸漸沉睡。
索雷行輕輕撐起身,替厲娜掖好了卷起的被角,以免她著涼。
然後小心地側身麵朝厲娜躺好,他滿眼深情地望著厲娜熟睡的麵容,低聲傾訴著自己的愛意
“我剛想說的是,你是我這一輩子見過最善良、最體貼、最美麗的人,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一個人像你這樣打動我的心。”
索雷行稍稍往前傾頭在厲娜的額頭上輕輕一吻,滿臉倦容上掛著抹極溫柔的笑容。
“我很早之前就想著,如果有那麼一天,我可以緊緊的把你擁在懷裡,但是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一個這麼好的你,但是從現在開始,我會珍惜時間循環裡的每一天,去學習如何變得優秀,如果有一天我優秀到足夠讓我自己滿意了。”
索雷行斂起笑容,一臉正色的低語
“我發誓,我一定會光明正大向你表白,大聲告訴你,我愛你,一生一世都愛你。”
索雷行說完這番話,也緩緩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哢!”
讀過幾遍劇本的周佩佩知道,最後這一幕會跟晏清拍過的第六鏡早起鏡頭剪接到一起。
索雷行在早上六點再度被鬨鐘喚醒,枕邊的姑娘已經芳蹤無影,他凝聚起滿腔的勇氣,拋下對時間循環裡自己全知全能又麻木不仁的認知。
不再悲觀的男主角將以用嶄新、積極的態度去麵對之後時間循環的每一天。
晏清噙著淺笑,風輕雲淡地看著回放的時候,心裡早蕩開了一圈漣漪。
「如果翁懷憬也像厲娜的性格一般,該有多完美啊。那樣的她,多半會是人見人愛吧。」
晏清在兩天的表演中,嚴格地遵從著《邁向質樸戲劇》裡格洛托夫斯基流派的要求
演員必須精準地控製著自己身上的每一處肌肉做最真實的表演,演員的意識必須遊離在戲劇劇情和角色之上。
可他還是會忍不住為厲娜的內在美而驚豔到心悸。
「如果…不…沒有如果…這也太可怕了!我居然在做自己喜歡上一台“慈航靜齋”牌冰箱的假設,這個念頭太可怕了,而且她還是“我”的前任女友。」
晏清努力壓抑住自己內心的悸動,他不動聲色地瞄了眼身旁的翁懷憬。
有些尷尬,翁懷憬早早地便從“厲娜”的角色裡抽離出來了。
翁懷憬第一時間便留意到晏清的偷瞄,她也不惱,隻是依舊一副清冷傲然的神色。
晏清頓時倍感清涼,將那些臆想全然拋在了腦後,他舉起導演話筒清聲說道
“很好,這段過了,最後一場,很快大家就可以收工好好休息了,辛苦大家啦,這兩天。”
說完晏清還向周圍的劇組以及節目組工作人員深深鞠了一躬。